他,一见面便亲手下了父亲的枪——枪就是父亲的命,让其他人缴父亲的枪,父亲非毙了他们不可。接着,吴市长让人把父亲绑了,架在马上带回城里。父亲明白自己闯了大祸,也就乖乖地随着回了城。
回城后,县委给了父亲一个处分,把他安排在生产办公室工作。就是那次,由吴市长亲自介绍,父亲娶了市中一个十六岁的女学生,吴市长的目的很明显,用女人拴住父亲。可是,父亲只在生产办呆了一个月,便向吴市长提出返回青龙山工作,被吴市长当即予以否决。父亲冲吴市长拍桌子瞪眼吼叫:
“你强留我在这儿不就是我身上有这个鸟公职吗?老子不要了行不行?我上山养羊做老百姓去。”
父亲说到做到,他丢下那个女人只身返回青龙山,而且真的买了两只羊天天在山上放羊。他哪儿是放羊哪?他披着一件蓑衣,牵上两只羊满山转悠,走到哪歇在哪——他还是在寻找龙老五呢,有时侯揣上干粮在山上四处放羊,有时候跑到老乡家里打点短工混口饭吃。
父亲那个女人为这事跑到吴市长那儿哭诉,闹得吴市长也没办法,便让范效农上山劝导——他知道父亲与范效农感情最深。
范效农在山上找了几天才找着父亲,见父亲胡子蓬乱、又黑又瘦,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他抱着父亲痛哭:
“区长啊,龙老五也许逃到外地去了,也许早就死了,您这是何苦啊!您跟小范回去吧!”
“我哪儿也不去!他儿子在这儿呢,去了哪儿他都会回来看儿子,等在这儿没错。”
范效农的劝解没起作用,县委也不会真的让父亲养一辈子羊,他是个战斗英雄,而且城里那些大干部都是他老乡。没多久,县里又给父亲挂了个副区长的虚职,由得他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父亲那支枪组织上也交还给了他——真遇上龙老五没枪可不行!
自此,父亲怀里揣着一把枪,赶着两只老山羊,在青龙山区的崇山峻岭间来回转悠。他在山上放了一年多羊,这期间只有在我弟弟出生的时候,他才回过一次城里,可是,就连儿子也拴不住他的心,回头他又回到山上。
父亲以前负责剿匪的时候,因为工作性质保密,所以乡下普通的民众对他并不熟,这会儿大家全都认识他了,都知道咱们山里来了个神经有点毛病的老羊倌。
这一转眼,已经到了54年春天。
这天,父亲牵着他那两头老山羊转到李家沟附近的坡上。中午的时候,父亲在坡上看见李广和带着龙老五的儿子朝村后的山沟里走。父亲开始也没怀疑,因为龙老五的儿子已经十来岁,李广和上山做活常常会带着他给自己帮忙。可是,父亲走近了仔细看去,心中暗暗生疑:龙老五的儿子今天虽然穿着日常穿的衣服,却比往常要干净齐整,而且他脸面清洗过,似乎还梳理过头发。上山干活很脏不需要这么收拾,难道是去走亲戚?走亲戚往沟里去干吗?
父亲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后沟底发现一个非常隐秘、洞口用草盖着的山洞。当时父亲问过当地人,他们说那是个死洞,里面进去便是一条很深的直洞,下面黑咕隆咚的深不见底,村里大人怕孩子闯进去,用柴草把洞口盖上了。
父亲思索了一下,当机立断,甩开手里的羊直接奔那个山洞而去。
父亲赶到洞顶的坡上,那里是一片乌竹林,父亲掏出枪,沿着竹林向下偷偷摸到离洞口不远的地方,从那里正好可以看到洞口以及过来的小径。父亲看了一会,没看出山洞有什么异常,便猫在那儿,看看李家父子是否会来。
很快地,李家父子果然来了,只见李广和不时地朝四周张望,似乎很紧张很害怕的样子。
父亲这下子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他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李广和走到离洞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双手捧着嘴巴学了一声鸟叫。很快,山洞里随着响起三下掌声,李广和便推了推小孩让他自己过去,小孩怯怯地边走边回头看李广和,慢慢来到洞前。
这时,一个人推开枯草从洞里走了出来,与那小孩轻轻说着什么。那人隐蔽在一块凸出的岩石后面,只能看见半截身子,他看上去个子高高的,身体健壮,两条腿挺得笔直,腰部明显向前挺出——据说龙老五喜欢这样站立。
父亲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龙老五,但是,他从当地人的描述中早就熟悉了他,而且父亲在国民党特务机关的档案材料上见过他的照片——此人八成就是土匪头子龙老五!
那人身上穿着生意人的衣服,可能他真的是逃到外地去了,只因心里想念孩子,偷偷回来看看吧。
小孩一直不敢做声,胆怯地看着龙老五,显得很害怕、也很陌生,这让龙老五非常不满或者说是伤心,于是他蹲了下来,想与儿子亲热。
就是这一瞬间,父亲看清楚了他的脸——一脸横肉,眉毛浓厚,肯定就是龙老五!
父亲举起枪瞄准龙老五正想开枪,突然,龙老五抬起头来惊慌地看了竹林外面一眼,迅速拉起儿子,一下子便隐没在石崖后面躲进了山洞,随即听见一声枪响,远处的李广和应声倒在了地上。
父亲吓了一大跳,虽然他早就知道龙老五受过特训,行动敏捷、枪法奇准,可实在想不到他身手竟然如此利索,又是如此狠毒。可是,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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