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无法抹去的一份光荣。”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蓝提斯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虽然他可以为了生计做出一些违背国家法令的事情,但还不至于将那种人人唾弃的情况视为一种光荣的象征,不过在这一点上,他是不会和别人争论什么的,特别是当这个人还是亚文的兄弟时。
亚文的兄弟。蓝提斯的脸部肌肉小幅度的抽搐了几下。
阿尔贝走到门口后就拐了个弯儿,朝着王宫更深处走去。蓝提斯刚想开口体温,就被安德烈抬起手轻轻捂住了嘴,他斜眼看去,安德烈正对他摇着头,另一只手指了指走廊的外面。
蓝提斯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外面那些站岗的士兵,但阿尔贝这种过度轻松的状态还是令他有些茫然。
阿尔贝就这样昂首挺胸地行走在走廊里,但每一次都带领着他们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守卫,一直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那儿,才提醒一句“小心”,就一翻身跃了出去。
蓝提斯越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等到下一批巡逻兵路过后,才和安德烈一起跳出窗户,迅速跑出围墙。
阿尔贝等到他们跟上来,说:“我的马车就在不远处,你们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吧?”他很快就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直接离开好了,你们应该不会是那么愚蠢的人——至少安德烈不是。”他说完就自顾自地往街道上走去,仿佛刚才那一番话都是他的自言自语,根本就不会有人回应。
蓝提斯沉默了几秒,然后靠在安德烈耳边小声说:“事实上我把您的帽子给留在酒馆里了。”
“为什么?”
“如果被萨阿德的这些贵族们发现,我一个小小的船员手里拿着本来属于船长的帽子,也许又会引出一些奇怪的争论——不过我不想再去拿了。”蓝提斯从衣服里侧的口袋里拿出那枚帽针晃了晃,“我有新的想法。”
阿尔贝的马车上物资充足,除了没有一张能够安稳入睡的床之外,食物和饮水都一应俱全,马车的奔跑速度算得上快,他们很快就又回到了岸边。阿尔贝的船稳稳地停靠着,船上肆意舞动着的旗帜张扬无比,而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别人看到,又或者说,他就像是在期待着别人的观望。
再次看到大海的时候,蓝提斯的心里除了澎湃的深情和舒畅之外,还混杂着令他无法保持愉悦的悲伤和思念。
现在正是下午,强烈的光晕浑浑噩噩地笼罩着大海,抬头看去的时候,根本分辨不出太阳的轮廓。在海面上跳动着的鱼类和盘旋在低空的海鸟共同生活在这片大海的范围内生生不息,组成了一幅完美的花卷。蓝提斯想起来之前他在船长室里,坐在安德烈身边绘制过的一幅画,也是这样安静柔和的光彩。
蓝提斯想,自己可能永远都忘不了当时特兰迪亚号沉入深海的画面了,而他也依旧担心着其他船员的安全和下落。
“我们不需要在萨阿德找找看吗?”蓝提斯问,“您看起来可不比我放心多少。”
安德烈一直和他一样眺望着远方,听到他说话,才回过头,“不需要。”
“那我就期待您的预言吧。”蓝提斯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做好为您工作一辈子的准备了,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阿尔贝似乎是等得久了,就站在甲板上对他们喊了两声。
蓝提斯冲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马上就来。他看了看安德烈在强烈阳光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的容貌,在他望过来的目光中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转身顺着绳梯几步就踏上了甲板。
“我们是直接回西班牙老家,还是去法兰西看热闹?”阿尔贝问他,“先说明一下,我非常想去法兰西看热闹。”
“这艘船是你的吧?”蓝提斯抬头望了一眼风帆,“那么目的地的最终决定权在谁的手上?”
“平时的话当然是我,”阿尔贝撇了撇嘴,“但安德烈是我哥哥的雇主,所以貌似现在我也只能先听你们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去牢里救我?”蓝提斯挑着眉问,“当时你应该不知道安德烈船长也在吧?”
“因为你有趣。”阿尔贝又笑起来,“我当然不知道安德烈在那里,也不知道你竟然是他情人,如果知道了我才不去救你,我可没有抢别人东西的爱好。”
“那是不是说明我并不需要照顾你的想法?”蓝提斯笑眯眯地说,“——回西班牙。”
阿尔贝用鼻音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就转头下令去了。借着这个时间,蓝提斯也好好打量了一下他的这艘船。
先不说船只的大小和规格,光是船上的气氛,就另蓝提斯感到有些不太舒服。桑塞尔的船上一看就知道全是海盗,个个都是长年累月提着刀工作的凶悍之人,而这艘船上的水手却都穿着规矩的衣服,做着规矩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描绘在旗帜上的死亡标记,蓝提斯绝对不会想到他们会是做尽烧杀抢掠这些事的海盗。
“我想我了解为什么您会让我小心了。”蓝提斯对刚刚上船的安德烈说,“这些人要是混进城镇里,一整条街道的人估计都得遭殃——海盗先生至少还确实打扮得像是个海盗,走到哪儿都能被认出来。”
“因为他有职业精神。”安德烈说,“阿尔贝没有。”
“我发现您最近越来越幽默了。”蓝提斯边说边点着头,“这是个不错的变化。”
安德烈轻微地笑了笑,习惯性地抬起手抚摸了几下蓝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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