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改画?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哪凉快你呆哪去吧!这句话瞬间就在脑中像放烟花似的。黎肃然羞愧的捂着耳朵直摆手,耳根都有些红。
“沈老师,我已经很尴尬很懊悔了,您别再讽刺我了。”黎肃然平静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我那天,怎么说呢心情挺糟糕的,所以可能说了些浑话做了些傻事,但我真不是这样的人,希望老师能原谅我。”
沈耀忙摆手:“我也为我的失误感到抱歉,弄脏了你的画。”
目光流转,画架上那副即将完成的画就进入了沈耀的视线。
多个玻璃器皿,感官清冷,用爱德华·蒙克的扭曲笔触和威廉透纳通透的灰调,造就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旦跳脱出参照物,画作就被赋予了灵魂甚至语言,几乎可以窥探到作画者的心境——虽然现在并不适合深聊这个话题。
沈耀的眼顷刻被点亮:“这是你画的?”
“唔,还没画完呢。”
“挺有想法的嘛,看来没少逛美术展,以后想做纯艺术?”
“还没想好,但我挺热爱画画的,纯艺术太——”黎肃然使劲的想着措辞:“飘渺了,我还是得沾点人间气息的。或许以后考研读博,和您一样当艺术类的老师。”
沈耀摆摆手起身:“别您啊您的,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好了,我还要去查别的寝室了。”
“沈老师沈老师,真的抱歉啦。”黎肃然双手合十,很虔诚恭敬的样子。“那个······学分的话······”
沈耀轻笑出声,食指朝他点了点:“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第四章啦~~biu~
第5章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在一起
穿梭在一个个街头的小店里,黎肃然和钟锦西在帮即将过生日的谢祁挑礼物。
“现在我知道红包的好处了。”逛了没一个小时就坐下休息的钟锦西如是说。
黎肃然也对逛街挑礼物没什么耐性:“再半个小时吧,没合适的话就回去那家把机械键盘给收了。”
“嗯,先歇会儿。”
小沙发上,钟锦西坐着,沙发的扶手上是黎肃然,他就那么半躺着,毫无顾忌的靠住他的手臂,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
“对了,易成你还记得吧?”黎肃然问。
“记得,你那发小嘛,前段时间去国外的那个。”
“对,他弟弟易衍也在我们学校,金融系的。他最近想搬出去住,我想让他搬到我校外那房子里去,离学校也近。”
“你不住吗?”
“你看我一年过去住几次?空着也是空着。”
平时黎肃然都住在寝室,至于校外的房子,他偶尔周末不回市区的时候会在那里呆两天。
“那你要是哪次想过去住几天的话睡哪儿?”
“到时候再说吧,实在要去那边住的话,大不了和易衍挤一晚。”
隐隐的,他似乎感受到钟锦西有些不太开心的情绪。
“哦。那走吧。”说着,钟锦西起身往前走。
是自己太贪心了吗,原本只想留在他身边就好,现在都发展到想占有他整个人了吗?钟锦西有点烦这样的自己。
“诶,小心!”黎肃然把不知道在神游什么的钟锦西拉向自己,“你刚才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在想什么呢,这是在马路上!”
钟锦西呆呆的看着有些严肃的黎肃然,直到他眼里的责备慢慢转化成了担心,摸着自己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我拉伤你了?”
黎肃然啊黎肃然,你就是个毒/药,没有解方的那种。
“没有,刚才走神了。”钟锦西说着,不留痕迹的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扯出一个笑:“走啊。”
左手上出现暖暖的覆盖物。回头,黎肃然一声不吭的牵住他的手,拉着他走向马路对面。
钟锦西微微动了动,黎肃然以为他会挣脱,用力的抓得更紧。
其实不是想挣脱,是你抓的太紧,无名指上的戒指硌得手指生疼。只是,现在突然就不想管疼不疼了。曾经有人说过左手的无名指有根血管直通心脏,所以结婚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那么,我现在手上的疼痛呼应着心脏的疼痛,放大了好多倍的痛就可以真真实实的感受着牵着我的那只手,以免会觉得这只是我的梦境。
马路上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时间流动着带走每个人的气息,没人注意到这两个年轻的男孩,以及他们不太稳的呼吸。
直到他们走过马路,牵着的手似乎都不知道是否应该放开,气氛就这么一直诡异着,互相间也不讲话。
“你恐怕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做我的朋友吧。”
听着黎肃然的话,钟锦西感觉像是在经历坐过山车俯冲下来的前几秒,心脏轻易的被提了起来,黎肃然向来是不会说这么感性的话,有个念头闪过无数次但又被自己反复打消。
黎肃然突然的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面向钟锦西,亦没有放开他的手,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学艺术吗?”。
心跳突然的就失了控。
钟锦西突然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这样似乎有着暗示性的话让他紧张而胆怯,他需要时间,需要多一点的时间去好好消化一下。
“我、我······我要上厕所。”猛的抽出手,他搪塞出一个极烂的理由后,飞快的逃离。
黎肃然定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终于决定直面自己的情感,不去想以后,而他,却要放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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