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把卷子递给他,被他轻轻擂了几拳,笑着说他有暴力倾向。
小孩愤愤地坐回桌前改名字,想把齐谨逸的名字涂黑,落笔后又舍不得,干脆把卷子折起来,打算周一上学时再要一张新的写。
齐谨逸拿着手机晃过来,从背后抱住低着头的凌子筠,下巴蹭着他的发旋:“明天跟我回家吃饭好不好?”
他话说得突然,凌子筠猛地抬头,正正磕到齐谨逸的下巴,害他咬到舌头,疼得差点泛出生理泪,凌子筠听见他呼痛,手忙脚乱地又是捂他嘴巴又是道歉又是让他张嘴看看,也差点急出眼泪。
“没事没事,”眼看差点要抱头痛哭,齐谨逸舔了舔嘴里破皮的地方,把血味吮干净,安抚着凌子筠,“要不要亲一下消消毒?”
“什么啊!”凌子筠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又急急道:“怎么突然就说要去你家——”
“丑媳妇都要见公婆,何况我们家子筠这么美,”齐谨逸笑着哄他不要着急,“还是夫君你想始乱终弃?”
凌子筠哭笑不得地推了正扮弃妇抹泪的齐谨逸一把:“不要说笑,讲清楚点。”
“不是家宴,就只有我父母和兄嫂,简简单单吃餐饭,”齐谨逸把他抱到窗前,让他看花园中摇曳的繁花,“没有drede也不用下帖子,没有很正式,不用怕。”
看着窗外楼下那丛被理好的白花,凌子筠沉默了半晌,点点头,应下了邀约。
齐谨逸怕他勉强,又保证:“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兄嫂都很好人,我父母也还算开明。”要为难肯定也是为难他就是了。
要为难肯定也是为难他了,凌子筠一脸认真严肃:“有事的话不要自己扛。”
齐谨逸从来知道他懂事,简直爱极这样可爱的小孩,亲亲他的眼睛:“能有什么事,有事十年前都已经发作过了,不要担心。”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闹也闹过,一地鸡毛散尽,日子不是照过。
别人家天大的事情,在他眼里都好像不是问题,凌子筠靠在他怀里,看着花园里亮起的晚灯,想起初识的那日齐谨逸站在花前,弯腰又抬头,看见正抽烟的自己,他说——
“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齐谨逸笑着看向表情讶异的小孩,“是不是在想这个?”
这种默契简直让人心中激荡,脑内眩晕,比说一万句情话都更醉人,凌子筠弯弯嘴角,学他的语气:“被你猜中,你会读心?”
“再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说这句,”齐谨逸把怀里的人搂紧,“罗密欧与朱丽叶,太不吉利。”
“迷信。”凌子筠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那你会说什么?”
“我会读一首诗给你——”齐谨逸轻轻抚他的脸,声音比动作更轻,“——我怎能将你比作夏日,你不独比她更可爱也比她温柔……”
凌子筠静静地听他念诗,他总是这样,用同样温柔的语调跟他说话,从一开始给他攃药安慰他不痛,到那日在他新房中与他一起设计将来,幕幕眼前。
有风吹动他们额前的发丝,有躁动的昆虫躲在灌木丛中吟唱,远处有如星的城市夜灯,天边有如碎灯的点点晚星,遥远的天外有苍穹无尽,他的眼前有齐谨逸。
也许宇宙中有无数平行的时空,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之后的走向,每一个节点都散射出无限的可能,不同世界里的他或贫或富或健康或残缺或许从未出生过——也许宇宙中有无数平行的时空,但在此时此刻,他非常确信,他所在的这个时空就是最好的时空。
这种心情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就是他明白人生多是苦难波折,人之间的关系不似天地般长存永久,感情会变浓亦有可能变淡,未来充满不确定性,也许他们能携手一世,也许他们过不到七年便会分手,但无论他们结局如何,只要有了眼下这一刻,就已足够。
齐谨逸柔柔念完一首长诗,吻吻他的眼睛,他不似他那般感性,只看着他清透明亮的眼,觉得他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个值得去爱的人。
凌子筠足够年轻,未经太多世事,感情丰沛纯粹又饱满,像一副高饱和的画,他也还不太老,经历过一些坎坷,有了能够保护爱人的能力,也仍愿意相信爱情,仍容的力气,一切都平衡得刚刚好。
他们何其有幸,能够去爱与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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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不夸张点啊?”床上铺满了各样衣物,齐谨逸连坐的位置都没有,忍俊不禁地站在墙角,“明天出门前随便找一套就好了,不用搞得这么正式。”
凌子筠送他一个白眼:“你现在不帮我挑款式,到时候你妈妈不喜欢我,把我赶出你家,我会记得帮你挑充气娃娃的款式,让你跟它过下半辈子!”
齐谨逸闷笑着走过去,找了一件简单的针织衫给他:“这样就好,我妈妈喜欢乖学生的类型。”
凌子筠拿着那件衣服,略略有些迟疑:“扮得太乖,她会不会觉得我不好好念书,勾引他儿子?”
简直要给他跪下了,齐谨逸手指揉着眼角,笑得快要生出鱼尾纹:“我求求你了,她儿子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一见你这么乖,就知道是我带坏你了。”
凌子筠的表情又变得苦恼起来,把手里的衣服扔开:“不行啊,这样她会骂你。换一套换一套。”
乖的被否定了,花色太张扬的觉得不稳重,素净稳重的觉得老气,简单的觉得不够正式,正式的觉得太沉重,穿情侣的又说像是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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