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夫人。穿着如前,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娘,若颜呢?”他锁着她的眼,不好的预感升起。
“先去看看你爹吧。”风夫人语气很淡。
雪落的更大,风若歌一步一步踏在上面,心尖惊起一阵凉意。
很多年来,他都很少踏足西院,这儿跟以往相差不远,亭台楼阁,玉树假山,上面都覆着一层雪,带着苍茫的白色。
风老爷正躺在床上,脸颊微微发青,双眼紧闭,唇色惨白。风若婷涩着眼,看到风若歌连忙扑了上来,“哥,爹他……”
风若歌心下沉,全身颤抖,“他……怎么了?”
“你爹瘫痪了。”风夫人语气仍然很淡,却闻的到一丝苍凉。
拽紧了手心,风若歌开口,声音却恍惚的仿若不是自己的,“为什么会这样?还有,若颜呢?”
十五
晚间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玉琼楼”却依然人声鼎沸。风若歌没有走进去,绕过它,便看到了再一处热闹的地方。火红的灯笼上印着“翠红楼”三个字,门前艳红的摆设,招摇张扬,有媚人的小倌临于楼前,穿着□的妖娆的衣,清瘦雪白的身躯晃动。有人看到风若歌,便立即拉了过去,口中还不住的道:“哎呦,公子这是第一次来吧?我们楼的小倌是全京东城最好的,包君满意!”
风若歌被他拉进了楼里,抿了抿唇,说:“风若颜在哪里?”
那人掩嘴笑,“来我们楼的几乎都是找若颜公子的。您别猴急呀。”
风若歌掏出一锭金子,冷道:“我要见他。”
楼梯不宽,旁边还有小倌站在那,手舞着锦帕,醉人的香气便沁入心脾。那人将他带到一间房前,媚笑道:“若颜公子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
风若歌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内粉色罗帐飘浮,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在笑,风若歌一步一步走近,抬眼便看到了风若颜坐在桌旁,倚着一位年轻的公子。风若颜看到他似乎并不意外,只懒懒的对身旁的人道:“刘公子,您该走了。”
那公子挑起他的下巴,轻笑道:“小宝贝,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
屋内瞬间变的极静,风若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依然是火红的衫,领口大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诱人的锁骨。
明明是那么熟悉?为什么到如今却什么都不知道?
风若歌只觉得心口很痛,很痛。
风若颜倒了茶,茶气氤氲,映的他的脸色绯红。修长白皙的手指端着茶杯凑到唇边轻饮,因了水渍的滋润唇色愈发媚人。眼眸轻抬,他说:“我不是你的亲弟弟。”
勾起笑,他又道:“我爹不是风飞扬,我爹原本是西域一个教派的教主,他拿了本教圣物来了中原,不知为何又去做了官。”他说的很慢,眼神迷蒙。
“后来,他因了贪污受贿罪,被判了全家处斩。”
风若歌紧盯着他,心口越来越凉。
“你可知,你风家跟我家,又有什么渊源?”风若颜笑的很讽刺,未等风若歌回答,已自顾自的道:“那圣物,本是江湖中人人觊觎的东西。唐门中两兄妹得了消息,便制定计划下手。那哥哥也跟着考了科举做了官,那妹妹便借机接近。我爹跟风飞扬是好友,后来那妹妹竟喜欢上了风飞扬,嫁给了他。”
他看着他,笑的开心,“两家走的近,嫁祸便是极为简单的事。那哥哥也因了抓贪污犯有功,从吏部一个小官,升到了吏部尚书。”
风若歌突然想到了兰锦升为大将军时,宴席上风若颜询问的那个人。
风若颜看着他,勾起的笑没有消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为什么会在风家?”
“当年两家产子是同一天,风夫人生的那个,兴许是报应,刚落地便死了。风飞扬念着朋友之情,买通关系将两家孩子换了过来。”
风若歌脸色白了白,心内万千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要问什么。风若颜却又道:“风夫人看我极为不顺眼,就是这个原因。十二年前的大年初一,她向我下毒再把我扔在野外,以为我死了。却没想到我竟能活过来。救我的原是我爹的属下,十二年来他们对我千锤百炼,用尽各种手段迫我学习武功,只是要我寻回本教圣物。哈哈,一年前风夫人看到我的脸色,可真好看的紧啊。”
风若歌抿了抿唇,指尖幽幽的发凉,“所以,现在?”
“我本想再过一段时日再下手的,是他们迫我。呵呵,风夫人这段时间把你弄到外地去,不是没有缘由的。”
心突然揪的疼痛,风若歌想到了另一层,“那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
风若歌打断他的话,“没错,风夫人看到我,自是想除之而后快,我唯有找一块盾牌。而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风若歌习惯性的拽紧手心,手指掐的快要陷进去。
在听到这番话后,他的世界几乎崩塌。
脑海中闪过他跟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一起走路一起睡觉,吃饭的时候必然会先夹菜在自己的碗里,喝茶也必先倒给自己……
原来以为是如此贴心甜蜜的动作,背后却是这般的用心么?
怕风夫人会下毒,所以什么东西都让自己先尝试,等到自己没死,才会吃下去么?
原来他于他,只是一块挡箭牌么?
风若歌想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心早已疼的如凌迟般,却仍是想问那个坐在桌旁悠闲的喝着茶,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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