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叶孝铭从icu被转到单人特护病房,虽然人没醒来,但亲属可以陪在身边,距离不再那么遥远,大家心里多了几分勇气和信心。江奕峰除了上班就是呆在医院,眼睛熬红了,人也憔悴很多,但谁也劝不走他。大家都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没早点把知道的情况说出来,结果害叶孝铭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刻也不想离开叶孝铭,他心里发誓一定要把他叫醒。
黎明前,江奕峰站在病房的阳台上,看着天边的启明星,终于忍不住点燃一支烟。因为今天没上班,所以昨晚他留下陪夜。可是他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的压抑让他憋闷,他和叶孝铭说话,把最近的工作和想法都告诉他,但越说越难受,有种想哭的冲动。他轻轻地搂住叶孝铭,但那种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没有回应是种难以承受的孤独,就象被遗弃一样,叶孝铭去了一个他到不了的地方。
把烟深深吸进肺里,再吐出来,但已经吐不干净,那点尼古丁在七秒之内就已抵达中枢神经,与大脑中控制自律性的神经受体结合,促进多巴胺的生成。多巴胺是一种强烈的兴奋剂,可以使人产生愉悦感,缓解紧张焦虑的情绪。叶孝铭就是特殊的尼古丁,江奕峰在不知不觉间吸进去,从此再也戒不掉那瘾。
当第一道曙光刺破云层,穿过江奕峰打开的通向阳台的门,照在叶孝铭床头,他整个人变得有点虚幻,好象一碰即散。
“孝铭,天亮了。”江奕峰站在床头,闭着眼,用手抚摸着叶孝铭的眉眼。他瘦了,眼睛凹陷,眉骨突起,指尖上传来的温度带着刺痛感,让人以为是抚在刀刃上。
明明有温度,为什么醒不来?
极致的幸福突然变成极致的痛苦会让人疯狂,甚至让人轻生。而在极致的痛苦时突然降临了极致的幸福,会让人变得虔诚,全身心的膜拜天地,甚至愿意奉献自己。
当江奕峰的手心突然传来轻微的振动时,他震惊了,睁开眼,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再次用手去抚叶孝铭的眉眼。就象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他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颤动,然后裂开,然后慢慢舒展翅膀,最后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翩翩起舞。
看着晨光中叶孝铭抖动的睫毛,迷糊的睡眼,一滴泪从江奕峰的眼角滑落。失而复得,他知道,这一次让他会用生命去珍惜,去满足叶孝铭的一切要求。
叶孝铭的胸口挂着江奕峰求来的护身符,时不时传来一股淡淡的香的味道,让他心神安宁。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旁边立刻有人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是需要什么。
不清楚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还是发烧引起,叶孝铭的视力下降很多,不戴眼镜就跟半瞎一样,但人刚醒来,戴眼镜看久了又头痛头晕,所以只好先当个半瞎。再加上气管切开,说不了话,他只能通过表情表达一些意思,但这对身边的人来说实在是个严峻的考验。
江奕峰时刻注意着叶孝铭的表情变化。他把多年来没请的各种假一次性全请了,当起了二十四小时贴身护工。他这么做完全出于自愿,而且甘之如饴,但这里面也不能排除叶孝铭的一点因素。
江奕峰咨询过医生,发烧或者撞击对脑部是不是有影响,会不会进而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医生认为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具体影响程度很难说清,之后会不会变回原样也不能确定。
叶孝铭正处在江奕峰认为的性格改变期。他不再是一只老虎,而是变身成一只高贵无比的波斯猫,傲慢又挑剔,敏感又娇气,稍有不顺心不是凝眸蹙眉如楚楚可怜的病西施,就是趾高气扬如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而气顺高兴时,又象媚惑人心的埃及艳后,或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总之,在江奕峰看来,如今的叶孝铭既是叶孝铭又不是叶孝铭,撩拨得他心猿意马,有时恨不得来个霸王硬上弓,但终究是心疼他身子弱,只能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叶所长和沈老师总算是缓过一口气,人也精神了,叶所长回去上班,沈老师也出院了,但他们还是每天都到医院,只是叶孝铭不是很待见他们。没办法,沈老师一来总是说着说着就掉眼泪,叶所长则是叹气,叶孝铭又说不了话,看着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动来动去,搞得他心情极度郁闷,眉头皱得紧紧的,最后只得用粗重的喘息声提醒他们。
叶孝铭现在就指着江奕峰,周英也只是每天过来送饭,短暂地替换一下江奕峰。他的吃喝拉撒,包括身体上的呵护和精神上的抚慰江奕峰全包了,一点不假他人之手。
从早到晚,一天七餐,通过胃管注射;定时排便翻身、吸痰按摩;读时事说民生,谈政治论经济;逗他,哄他,宠他……只有江奕峰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叶孝铭左肩打着石膏,不能左侧躺,头上伤口又偏向右边,所以也不能朝右侧躺太久,为了防止压疮,江奕峰很是勤快地给他翻身按摩。但叶孝铭越来越讨厌江奕峰象煎饼一样给他翻来翻去,在又一次翻动时,他紧皱眉头,轻轻的发出一声低低的鼻音。这下江奕峰心疼了,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哪里痛,可是叶孝铭只是眯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江奕峰,没办法给予回答。直到江奕峰坐在叶孝铭身边,把他半抱起来,倚在自己怀里,一手揽着他,一手给他按摩后背,他才舒服地闭上眼。
这一抱,叶孝铭上瘾了。当叶书扬跟着奶奶到医院看爸爸时,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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