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一听钟弗初爷爷出事了也有点儿急,忙道:“叶医生,我马上去跟他说,你等等。”
电话那边没再说话,周予安没注意,急冲冲的往厨房跑,对钟弗初大声道:“钟医生,叶医生说你爷爷的腿摔了。”
钟弗初立马关了火,擦了擦手接过手机,眉头深深蹙起。
“叶阑,是我。”
“我现在就过去。”
“你也是,路上小心。”
周予安见钟弗初挂了电话,忙问道:“你爷爷要紧吗?”
钟弗初向玄关走去,说道:“估计骨折了,我现在得回去把他送到医院,你……”他拿上钥匙,望着周予安。
“我没事,等会我自己下去吃,你快去看你爷爷吧,不用管我的。” 周予安知道自己现在十分多余,非常自觉的换上鞋,往门外走。
“周予安。”钟弗初却突然叫住他。
他愣了愣,站在门外回头看着钟弗初。
钟弗初走出来将钥匙放在他手里,道:“如果家里缺什么,可以从我这里拿。”
说完直接走向了电梯口。
周予安怔怔看着手里的钥匙,直到电梯“叮”的一声才回过神,他还未来得及思考,双脚开始奔向电梯。钟弗初已经走进去了,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
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又犯了问题,双手猛地卡住电梯门,门又自动打开,而电梯里居然不止钟弗初一个人,还有一个大妈和大爷,此时都盯着他。
“快进来啊,愣着干嘛。” 大妈催促道,她手里拿着把舞蹈扇,显然要下去跳舞。
钟弗初也看着他,目光里的情绪他来不及看明白。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觉得自己又在犯傻的边缘,心里有话想说,却只瞪着钟弗初道:“你,你路上注意……”
“安全”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钟弗初一把拉了进来,撞到了他怀里。
“想跟着就进来。”钟弗初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低沉的声音在耳膜上阵阵鼓动,周予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奔涌,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他不知道钟弗初如何看出他的心思,但他确实想跟过去,去多了解钟弗初一点,看看他长大的地方和他的亲人。
大爷按了关门键,电梯开始下行。
大妈和大爷开始讨论今天晚上跳什么舞,周予安依旧站在钟弗初面前,低垂着头,怕自己的红脸被发现,却不知道红透的耳朵根本无所遁形。
他小声说:“我会不会给你们添乱啊?”
“不会。”钟弗初回答的很简洁。
出了电梯,周予安跟着钟弗初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越想越紧张。
钟弗初的爷爷受伤严重吗?自己会不会反而添麻烦?
会见到钟弗初的父母吗?是不是要买点水果或者保健品?
叶阑为什么和钟弗初有一个共同的爷爷?
……
许许多多的问题困扰着他,他只好试探的问道:“钟医生,你爷爷住的近吗?”
“在郊外,晚钟家园。”钟弗初正在开车,速度有些快,凉爽的晚风簌簌灌进车里。
晚钟家园?听起来像是敬老院。
他正疑惑着,就听钟弗初语气平淡道:“是一个孤儿院,我和叶阑都在里面长大。”
周予安倏地睁大眼睛。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钟弗初的父母或许是医生,或许是大学教授,或许是公务员……他们家一定家教严格,家风严谨,才会养出钟弗初这样优秀的儿子。
但他从没有设想过,钟弗初会是一个……孤儿。
是父母不幸离世?还是被父母狠心抛弃?
但这样优秀的人,父母得多眼瞎才会抛弃他啊?
惊讶过后,心里泛起丝丝的疼,他小声嗫嚅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钟弗初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几分笑意,说:
“为什么要道歉?这和你没有关系。”
周予安依旧有些难过,他看着眼前黑夜里宽敞的路,两旁路灯如时光飞快向后流逝,而城市的喧嚣还未停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道互不重叠,同情怜悯都没有意义。
他后来经常想起这一晚,想起钟弗初说的这句话。
这和你没有关系。
但真的没有关系吗?
钟弗初和周予安赶到晚钟家园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一辆车,估计是叶阑提前到了。
周予安下了车后望着眼前的木门和院墙,暗淡的灯光下,木门有些破旧,院墙上却满是新鲜的涂鸦,五彩缤纷,童真童趣。
院子外是篱笆围着的农田,里面种着许多农家小菜,还能听到久违的蛙声。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小男孩看到钟弗初激动的喊了声“弗初哥哥”,目光又落在周予安身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言蹊,爷爷在哪儿?” 钟弗初问道。
“在院子里呢,叶阑哥哥在给他包扎。” 被叫言蹊的孩子将两人带了进去。
周予安跟在钟弗初后面,一路打量着这个孤儿院。
一个很朴素的院落,被三间长房和一幢新修的三层小楼围着,院子中间有一颗老槐树和一口古井,还有石桌石凳和青藤缠绕的秋千,虽简单却古朴雅致。
钟牧远正躺在槐树下的躺椅上,叶阑在一旁蹲着给他的腿做固定,旁边还围着六七个小孩,闻声都朝他们看来。
钟弗初疾步走到钟牧远身旁,喊了声“爷爷”,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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