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颜没好意思说,刚刚蹲太久了好像扭伤有点加重,一时缓不过来,所以才站在那里没动。本想等缓过劲儿来了再走,没想到杜夜然直接过来抱起了他。
“你现在跟残废有什么区别?有伤还不安分。”
看着杜夜然冷冷的侧脸,柳子颜想起前几天听小秋阿夏说自己被杜夜然从浴池里抱出来的事,一时间脸上布满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
靠在杜夜然胸前,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着自己渐渐慌乱的心跳,扑通扑通,似要将耳膜震破!
短短的一段路很快就到了。
杜夜然将柳子颜轻轻放在石椅上,看着他脸上的红晕竟有了想要逗弄一番的心思。
这样想着,他便邪笑着将手撑在柳子颜身后的栏杆上,一张俊脸勾着薄唇一点点靠近,竟似要吻上去一般,柳子颜瞬间就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撑着身子往后挪,可后面就是护栏,哪里有他能藏身的地方,便只能瑟缩着,紧紧闭着眼低缩着头,感受到那人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心跳的更快了。
半晌过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柳子颜偷偷睁开眼,却看见杜夜然早已直起身,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柳子颜羞愤地狠狠瞪着杜夜然,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脸一定跟煮熟了一般又红又烫。
正想继续戏弄一下他的杜夜然却突然被柳子颜这一记似嗔似羞的眼色击到,心内一动。
不自在的转过脸去,再回头时,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冰冷疏远。
柳子颜见他眼中柔和不再,一时无法习惯,竟觉得有些微失落在心头蔓延开。
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柳子颜没好气道:“你到底是来找我干嘛的?”
杜夜然挑了挑眉道:“就是来看看你好些了没。顺便,想问问你可有什么话要捎给你的家人,你离家这么些天,也没见你向他们报个信。”
“没有……”柳子颜嗫嚅道,神情有些晦暗。
杜夜然没听清,身子略往前倾了些:“什么?”
柳子颜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这才淡淡道:“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不用报信。”
杜夜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冷静,愣了半晌。
柳子颜以为杜夜然是在同情自己,旋即解释道:“我没关系的,反正也习惯了……”
“没有亲人?父母呢?”杜夜然追问道。
“家母已经去世一年了,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称谓,从记事起就不曾唤过的称谓。”
柳子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对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说这么多。
杜夜然顿了顿,道:“那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有没有想过……去找他?”
听了他的话,柳子颜原本有些晦暗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不在乎的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此生也不会再有交集了,不如各自安好,过新的生活。”
这下子杜夜然更是讶异了,若是按照自己的第一种猜测,他此刻该是悲痛地怒斥自己生身父亲的背信弃义抛妻弃子,从而获取自己的信任,但看他神色虽黯然但并无恨意,难道,真的不是老狐狸的y-in谋?
沉默了半晌,杜夜然故意装作转移话题的样子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化骨的□□?”
若是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他此刻必然是要装作不知道,好让自己以为他真的是被自己的父亲谋害。
谁知他的回答再次与自己所想不符。
“啊,我以前在书上见到过!据说是产自西域的一种很是可怕的□□!不过,你怎么问我这个?”柳子颜疑惑道。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杜夜然这下子倒不好再试探下去了。
难道,这次真的不是柳毅这老东西做的?是自己多疑了?
“我也是前些天在书上看到,刚才忽然想起,所以就想问问你是否知晓。”杜夜然敷衍道。
不管此事他是否真的无辜,至少现在他在自己的监控之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决定了再观察他一段时间后,杜夜然不再探话。
纤长的手指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另一只手盈盈捏起杯盖,细细品起茶来。自家王府的茶,杜夜然自然是都熟悉,只是这杯茶里,倒是有股独特的清香。
“这茶……与我王府里的有些不同?”似是自言自语地喃道。
“你不喜欢?”
柳子颜见杜夜然竟品出了其中的不同,以为他不喜欢这味道。
听见柳子颜的声音,杜夜然一抬头就看见那人黑亮的眼眸里满满的不安和隐隐的期待,不觉好笑道:“不,我觉得还不错。”
如愿见到那人的眼眸一瞬间亮了起来,煞是好看,杜夜然很是满意。
“我,我是用从清晨初绽的菊花上采集的露水泡的茶,这样不仅能更好的浸出茶的清甜,还能让原本的茶香中掺上一缕淡淡的花香!”
柳子颜开心地解释道,脸颊因为欣喜而透出些微粉色来。
见柳子颜如此这般讲解着,一双眼睛亮亮的,像一只摇着尾巴期待夸奖的小狗,杜夜然不禁微微笑起来,眼中似有柔波万顷,晃了柳子颜的眼,也乱了他的心绪。
柳子颜觉得自己最近怕是得了什么怪病,一颗心常常不受控制地乱跳,跳得人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不一会儿又偷偷摸摸地瞟上一眼,看那人就这样静静地品着茶,四周是纷纷扬扬的落叶,仿佛天地间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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