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像他找手下管事的人那样心里有清楚的几条标准一下子罗列出来那样,比方说,要温和服众的,要掐得住人的等等。最早的时候,他倒也是能说出那个夏侯乙几点好的来,像是和气又大度,又或是体面大方,而如今和他处久了,反倒将他的一些明细的优点都模糊掉了一样。像是那些优点都已自行模糊了轮廓,掺揉到一处,变成糊糊的一片,分不清具体的哪个是哪个。就像是在显微镜下看东西,那倍数也得调得是正好才能看得清晰,调得高了或是低了,就像是离得过近或过远似的,都变成白糊糊的一片,根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现在就是这样,离得太近,只知道应该是合适的,却又具体说不出来合适在哪里以及对方都有哪些优点。
这日下午,范禹照常驱车去往夏侯乙府上,准备相伴半日再一起吃了晚饭后就回他山上,他自己私下里还有些事要做。
到了夏侯府大门前,将马车交由门口守门的一个家仆牵到后院里去安放,他则自己入了这大宅,再要往夏侯乙书房里去,那人通常都是在那里坐着的。
进了书房,见他那张长案一角上放着一个吊炉架子,架子底是一小撮炭火,而上面吊着一个乌银色的水铫子,这会儿想是水也开了,在扑扑地往外冒着热气。
范禹走了过去在那张椅背奇矮的长椅上坐下,他如今坐在这椅上也不像以前那样吃力了,毕竟比一两年前长高了一大截,且近来又像是长了一两厘米似的,总给人一种出挑的感觉。总之他现在往那椅子上一坐,也不用像先前一样点着脚尖了。
他坐下了后问:“你泡茶喝?”夏侯乙说:“不是,只是想着你要来了,先煮点热的水备着等你喝。”范禹应道:“哦。”这么说着,就起身绕过长案前头,上那一桌角去取了那水铫子,往杯里斟上了水,想着等一会儿口渴时再喝的话,应该刚好是温热的。
他倒完了水,又将那水铫子放了回去。用一个黄铜盖子将吊炉底座的炭火盖上了,等着那火自己熄灭。
跟着,他又见那一侧案上放了一盘“香蕉”,在这里叫“香牙子”,长的样子是芝麻香蕉的那个体型,可是皮却是大的那种绿皮蕉的颜色,在范禹一个看惯了黄香蕉的人看来,这些都像是没熟的那种皮色,不过在这里这些却是已熟成了的。
这一种果实非常好吃,带着青苹果的酸与好像是樱桃的那种甜香,且还有着香蕉的那种软绵的口感。久储不坏,不像是他以前所知道的那种香蕉那样动不动就长黑点。
其实他本身不爱吃水果,原先在他以前那地方时就不爱吃,也很正常,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的朋友里也没几个爱吃水果的。男人跟女人又不同,女人能把水果当饭吃,一天不吃就觉得像是干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似的,就像是一天没睡觉又或是用洗面奶洗完了脸却又不做后续保养似的那么骇人听闻。而男人好像很少有那么渴望吃水果的,起码范禹就不太想,他记得他原本也只有在需要“治病”时才会吃水果,比方说哪天忽然发现自己脸上长了一颗痘,他才会去厨房随便找一样什么水果吃,一吃准好。这就是他唯一想到要去主动吃水果的时候,水果也只是他用来治些例如上火这样的小毛病的。就像是狗儿平时只吃杂食、狗粮又或是人吃的某些零食这些东西,一些野性强的品种一觉得它自己身体有点什么问题,就会在外头野地里找某些绿草就这么吃下去,马上就没事了。范禹也差不多是这样,男人有时候活得真跟狗一样——都很粗糙,男人不上火才不知道要找水果来吃,狗儿不上火才不知道要出去找青草来吃。
他来了这个世界后,也依旧是不喜欢吃水果,平日里也不见他总想着吃,倒是祖辛常买,隔三差五的就抽空出城东宅子去买些水果,到了晚上再带回山上去。而范禹则有时跟着他吃一点,不过多数时候就是想不到要吃。
不过近来,他相当喜欢这一种香牙子,觉得它酸甜可口,觉得世上怎么可以有一样水果生得这么完美。
他见这案上摆了这么一把,是由一矮沿的果盘托着的,他掰了两根下来,往那水铫子的盖沿儿上一放。水铫子本身是圆身圆底的,一条长长的提手,一只长长的壶嘴,只有那盖子是平的。范禹就正好用这盖子来温他的香牙子,他知道香牙子的皮厚,这水铫子这会儿还挺烫的,那应该是只需温一会儿工夫就能吃了。这香牙子焐热了吃才有一种特殊的果香,故而他才这么做。
而夏侯乙近来每天都在案上摆一把或半把香牙子,范禹来了就开始吃它们,有时一个下午能温六七根吃,也因此这一种果实现在是夏侯乙书房中的常备果实。
范禹将这两根温上了,就又绕到长案后头,坐在了椅上。再过了一会儿,夏侯乙拿来一根被焐着的香牙子,用掌心试了试那皮的温度,跟着又放了回去,不过这回是翻了个面地放回了水铫子的平盖上面,连带着将另一侧的那一只香牙子也翻了一个面。
两人说了会儿话,不过是些日常生意上的琐事。夏侯乙又想着去看看那个香牙子好了没,就又拿了来试,觉得好了,就问范禹要不要吃,范禹说好的,他就将它递了过去。范禹接过来,剥了皮就咬了起来。
夏侯乙顿了一会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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