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也别说。安慰人的话,我听够了。虚假的温柔,我也受够了。」蔚蓝拉开了陈清的手。
陈清的心似乎被谁拧了一把。他看著蔚蓝拿过毛巾,一点点的擦著身体。
「蔚蓝,对不起。」
「对不起?」这句话真正的刺伤了蔚蓝,「对不起?」
陈清不敢去接话。
「想道歉是麽?」蔚蓝笑,「好啊,跟我z_u_o爱吧。做到最後一步,就算让我没什麽遗憾,让我完整的得到你。」他说著,捏住了陈清的肩膀。
陈清看著蔚蓝,并没有推开他。
「肌r_ou_僵成这样,还在出售你廉价的温柔?」蔚蓝笑了笑,亲吻了陈清的额头,「以後好好的吧,也别再不快乐。」
「蔚蓝……」陈清伸手搂住了蔚蓝。
「就是……再结婚,我绝对不给你当伴郎了。这个一定饶了我。」
这一夜,他们还是睡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陈清起晚了,因为往日里喊他的蔚蓝今天没喊他起床。
他浑浑噩噩的起来,带著某种预感拉开了蔚蓝的衣橱 空空如也,只有衣架还拥挤在一起。
他又去了客厅,蔚蓝总是扔在茶几上的kent菸盒同样不见了踪影,倒是菸灰缸旁边放著那只他一直用的旧打火机。厨房里那条熟悉的围裙被收到了橱柜里,洗手间属於他的刮胡刀消失了。
最後,陈清回到了卧室,他跪下来,掀开床裙,往里窥视。那只纸箱还在,可拖出来,里面只剩下一些属於他的物品。他的旧校服、旧雨伞、泛黄的书,还有他们的相册……
家里没有了蔚蓝的气息,最後一点,只残存在他的身上。然而,一阵风带著丝丝凉意吹进来,将它吹散了。
「等下我们去吃馄饨吧,不知怎麽地忽然就想吃,想了好几天。你说奇不奇怪?」
陈清并没有听进去林璐颖的话,他只是盲从的走著,跟著她。
每个周六,似乎成了例行公事,他总要陪林璐颖逛街吃饭,晚上也是固定的要看一场文艺电影。
时常,陈清醒过来就觉得这一天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而且,这样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多。他开始下意识的去怀念一种生活,有蔚蓝在的生活。那时,显然要随心所欲的多。
他从不担心睡过头要迟到,因为蔚蓝总是及时推醒他;他从不需要考虑出门前的装扮,蔚蓝总是把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挂在衣橱里。
家里从来都是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衬衫的边角也总是熨的平平整整;每天晚饭要吃什麽他更加不用c,ao心,进门就是热腾腾摆好一桌的饭菜。
他最喜欢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有感兴趣的财经节目或者球赛,两人就一起看,边看边喝啤酒,没有就选择看影片,历史题材或者动作影片是他们的最爱。
周末也很充实,或者一起打打壁球或者随意看看展览,蔚蓝总知道这座城市都在进行些什麽展览;洗澡从来都不那麽枯燥,例行公事的间隙他们可以聊聊趣事,擦不到的後背也总可以去拜托蔚蓝……
毫无疑问,林璐颖是个有魅力的女人,较之过世的妻子,她更加外向更加时尚更加热衷於经营生活。然而陈清却迟迟不能适应。
他开始苦恼於穿梭在一家家的女装店;苦恼於高级餐厅的刻意情调;苦恼於永远也看不完的爱情电影,天知道一年究竟有多少部这样的影片在世界各地问世。
苦恼於琳琅满目充斥著女性气息的饰品店;苦恼於永远要排队且根本不知道要排多久的屈臣氏;苦恼於……很多,很多。
这究竟是因为太久没有与女性共同生活所造成的短暂不适应呢?还是……
他也不再那麽渴望林璐颖姣好的r_ou_体,时常,她在他家过夜,他们只是相拥而眠。反倒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会有那种渴望,然而每每他都沮丧的发现,他做的比蔚蓝差劲的多。
更加要命的是,陈清发现自己最近常常走神,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真的没有去想些什麽,就是走神。而这走神造成的後果也非常严重,不是会议上答非所问,就是传给客户的报价单被助理告知数额不对。
他不知道他究竟怎麽了。不知道。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林璐颖停下了脚步,伸手拉了拉陈清的胳膊。
「啊?哦……你说。」陈清懊恼的发现,他又走神了。
「我说一会想吃馄饨!想了好多天了!」
「好啊。附近……有馄饨吧?」
「你怎麽老恍恍惚惚的?有挺久了吧?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麽难题?」林璐颖拧开饮料瓶,喝了口果汁。
「没,能有什麽难题,说来说去就那麽点东西。」陈清笑了笑。
「哦?那难道……有恋爱困扰?」林璐颖说著,手上带著水气调皮的捏了捏陈清的鼻子。
「是很困扰啊,你这麽优秀,呵呵,让人不踏实。」陈清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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