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则是白白净净的,小年纪轻轻的似乎是永远充满朝气,跟所谓落满沧桑的“老黑”是一点边也沾不上的。当然,这代号就是如此,和本人相差越多越是安全!
王思果踮著脚从病房门上的小窗户向里面看,不好意思进去,毕竟是自己把同事打残的,就只是站在门口偷偷地瞄。他看见病床两侧站了不少人,而“光荣负伤”的人靠在床边,笑的可灿烂,眼睛弯弯的煞是好看。王思果抓抓脑袋,转身离开医院,他没看到里面的那个人早已经看到了映在窗户口上的那张脸,正带著别样的情绪往里面瞧。
刚开始做警察的一番热血好像被那一梭子子弹打没了,满心的自责,总觉得再也打不出枪似的。这是心理阴影了,只要打枪就想起“老黑”腿上淙淙的血液,模糊了两眼。王思果後来自己申请调职,便被调到了一般不会用枪的民警处,做了一名小小的片区警察。之後又被局里的心理医生调教了足足一年,才又慢慢好转起来。
王思果轻易不肯想起那一天,更不肯想起那一梭子子弹正中同事的大腿,如今乍一想起来,只觉得心脏疼的慌,眼前又被那流出的血糊住了。他整个人都有点慌乱,深陷入回忆中再不肯出来了。
而现在,邢斐然看著王思果陷入沈思出不来,就轻轻地乐呵了一声,继续撩著衣服露著那块伤疤,完全不在意王思果会不会因此而变得更加消沈。
王思果不声不响,邢斐然乐得自在,在他的身上拱来拱去,变成了一只找奶的小猪仔,哼哼唧唧的种草莓。他缓慢的亲吻到了王思果的嘴唇,又来了个法式热吻,直把王思果吻了个晕头转向。嘴唇分开之时,王思果才回过神一样用脑袋砰地一声磕在邢斐然的脑门上,愤怒的看著前面不要脸的邢斐然,怎麽也不能将他和那个卧底“老黑”联系到一起。
邢斐然摸摸脑门,嘿嘿笑著说:“那事也不能怪你,毕竟也是我先掏枪的,你又不知道我是谁,自然要还击的嘛。”
王思果当然知道是这麽个理儿,然而心理上则是完全过不去,理性和感性不能凑到一块儿去,这是他娘胎里带过来的毛病。就比如邢斐然之於他,理智上是明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男人滚床单的,但是感情上则不尽然,尤其是王思果这个人重情重义,轻易不会率先舍弃一段感情,便这麽著半推半就的下来了,搞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麽做了。
邢斐然又亲了他一口,好像前面这个人嘴上涂了最为甜美的蜂蜜,每一次沾上都是甜津津的到心里去了。
王思果这次由著他亲了,还是觉得内疚,便又问道:“疼不疼?”
邢斐然点头很干脆:“疼。”
王思果哪里想到他就这麽认下来了,只好想了想说:“男人嘛──疤痕是英雄的勋章。”就又没脸说下去了。
邢斐然呦呵一声,就道:“那给你一梭子,让你添一个勋章试试?”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可对於现在的王思果却全不是这麽回事,他对当年的那名卧底怀了很长时间的愧疚,愧到後来恨不能替他挨枪子儿,替他躺病房。但又知道这不可能,就尽量的闭目塞听,远远地离了看著,轻易不肯去靠近了。再後来调职之後,他刻意不去打听那个人的情况,渐渐地好像真的忘了一样。
如今乍一听原主这话,心里的自责腾地升起来,心想让他给自己一枪也好,省的自己老是觉得对不起他。便一撩裤腿,对邢斐然哼:“你给我一梭子,我权当还了债了!”
邢斐然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较真儿了,便不回答,搂著他胡搅蛮缠,企图把这一页翻过去就当是算了。不过是提及一句两人的渊源问题而已,自己一个答案就把对面这个傻子吓成这个样子了,他自己心里也有点不好受,觉得自己让王思果受了委屈。
而事实上,当时的自己确实对王思果这一枪颇为不满意,想自己在义组里面混了两年半,没挂伤没留彩的,反倒是最後翻盘子的时候挨一枪子儿,还他妈是穿同一身皮的人打的!这话一传出去,自己得是多丢人啊!
邢斐然的母亲本就对自家儿子做警察颇有微词,还趁他受伤的时候大闹了一场,认为这工作极其不安全,不如在自己家的生意上费心思,好歹赚得多吃得好住的安。邢斐然的母亲在病房里抱著他的大腿哭天抢地一通抹泪,仿佛他的儿子不是受了伤,而是直接归了西。他的母亲脾气烈,哭完骂完,再三指天扬言,一定要把那个让自己儿子受伤的人毙了才算!最後当然是没有毙掉,因为那个要被毙了的人现在还好好的活著,并且还有一个儿子呢。
不过那个时候的邢斐然也就仅有些不满罢了,虽然有时候想起来就发狠一定要折磨的这个人对著自己痛苦求饶,也不是因为自己被打了一枪负了伤留了疤,还遗留成一个笑话。而是因为──王思果居然没有认出他是邢斐然!
这个事实让他无比沮丧,认为自己的一片痴心就这样默默地被欺骗了。他後来朝向王思果走去,正是因为认出了那个人是王思果,而他嘴里那个时候说了一句:“果果,是我啊。”就这麽五个字,王思果却全没听到,就算听到估计也认不出他是谁。邢斐然被王思果的同事抱住的时候还在挣扎,很想把那个抱住他的人打晕,然後抱住王思果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一口。他认为这个想法一点也不奇怪,但仍然停下了挣扎,默默的再一次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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