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元青呆呆坐在原地,鼻尖仿佛还在萦绕小孩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怀中似乎还有对方留下的余温,那紧密的拥抱,软绵绵的的触感。
夫妇能给两兄弟的物质需求,是孤儿院无法比拟的,他们给不了,也给不起。按照院长护工的意思,这是一大块馅饼从天而降,刚好砸在他们兄弟身上。
宫元青反应淡淡,没有其他孩子被领养时的那种激动。他弟弟知道要和哥哥分离,伤心难过得一直哭,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宫元青怎么安慰都不管用。
反正弟弟就是认定宫元青抛弃他,以后再也不要他。
宫元青无奈,当车辆来接他们离开时,弟弟就差没哭天喊地,隔着两道汽车门这声音才变淡。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和弟弟相依为命,他是弟弟的支撑,对方又何尝不是自己撑下去的支柱?
坐在豪华舒适的汽车后座,穿过了曲折漫长的林荫道,宫元青终于被带到一座欧式风格的别墅中,看上去华丽宏伟,以白色为基调的建筑风格,给人一种明亮大气的感觉。
进去以后,更觉里面的装饰华美至极,各种布置更是讲究,就连手工地毯的款式都和别墅风格相互映照。
管家带着他四处参观一番。别墅后还有一个超大型的游泳池,池边还放置了太阳伞和躺椅,一旁的草坪被修理得整整齐齐,绿意盎然。
日暮黄昏,夕阳非常柔和。
小孩正牵着一只温顺金毛犬在草坪上溜来溜去,不远处站着两个保姆一样的女人,一直盯着小孩,就怕他摔倒受伤。
小孩见到一个熟悉的大哥哥,小孩非常开心地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宫元青没有心思打量美如画卷的风景,他的心情被弟弟的哭闹弄得非常低落,这种离别的伤感果然还是深深影响他的情绪。哪怕对上那个可爱得如同动画片里走出来的瓷娃娃,宫元青也笑不出来。
后来小孩被抱走了,又回到草坪上,和金毛犬玩得忘乎所以。
管家面无表情地走在宫元青跟前,给他交代各种必须遵守的规矩,最后在无人的角落,郑重道:“从此以后你的名字叫萧远,你只有一个弟弟,他的名字叫萧岳。记住了。”
宫元青心里一抽,有种再也回不到过去的迷茫和痛苦,脸上却恭敬顺从地点头答应。他没有问为什么叫萧远,没有问他弟弟是不是也改名字了,没有问什么时候能回去见他弟弟。这些问题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萧远,此后他的名字唤萧远。
萧岳下午和金毛犬玩疯了,傍晚吃饭还一直处在兴奋状态。吃了一大碗软饭,被保姆狠狠夸奖一番后,他又开始闹腾了,拽着萧远的手要他陪自己玩。
萧远有照顾弟弟的经验,轻而易举地将萧岳哄得开开心心,整个晚上都疯疯癫癫,满屋子都是他的笑声。
原本不在状态的萧远都被他闹得心情愉悦了几分。
小孩子的精力有时候比大人多得多,不加以制止的话,他根本不知疲累为何物。
小孩被萧远夹在两腿之间不能动弹,渐渐从兴奋过度的情绪中平静下来。
听到汽车嗡鸣的声音,该是萧父萧母回来了。
保姆见萧岳还被萧远夹着,怕新来的这孩子伤了萧岳,两人汗又多,还黏在一起,容易感冒,当即出言让萧远松手。
萧岳原本不记得自己要玩闹的事情,安安静静坐在地毯上被萧远夹着。经保姆一提醒,萧岳便开始闹腾。
萧远见他挣扎得厉害,只好松开萧岳,但就是不陪他玩,然后萧岳这熊孩子就哭了。
特伤心的嚎啕大哭。
所有小孩都是天使的外表,魔鬼的内在,萧远对此并不意外。
保姆立即将萧岳抱起来安抚,“不玩了,不玩了,瞧瞧,浑身是汗……”
对上夫妇打量的目光,萧远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打了声招呼。他常常用这招让他弟弟安静下来,可惜保姆不懂,这对夫妇也不会懂。
夫妇并没有第一时间责备萧远,反而态度很温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萧远怎么敢伤害他们孩子?只怕是误会罢了。
孤儿院的孩子一般都比较孤僻,夫妇知道萧远这孩子很沉默,你不问,他不会主动说。
于是萧母主动接过还在啜泣的萧岳,坐到萧远身边,笑道:“乖,不哭,哥哥陪你玩这么久也累了,你该谢谢哥哥。”
萧岳喜欢他母亲,却也怕他母亲身上那种女强人的气势,顿时就收住了哭声,又乖又可怜地给萧远道谢。那样子别提多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被怎么了。
萧远在孤儿院待久了,多少有些敏感,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背锅躺枪了。
萧母看人很有一套,当即察觉到对方的小情绪,将萧岳塞到对方怀里,笑道:“萧岳以后麻烦你照顾了,休息一会儿,晚些时间你带他去洗个澡吧。”
没有责怪,没有质问,没有抱着萧岳走开,反而将孩子重新交给他,这是信任,也是拉近关系。
随着萧母这个举动,萧远原本的尴尬和局促全部化为乌有。
小孩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萧岳刚刚哭完就困意上涌,趴在萧远肩膀上便睡过去了。
一般情况下,很多九岁孩子是抱不起另一个三四岁孩子的,毕竟自己身体都没长开。
可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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