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同娘亲的关系在姑姑口中转变得那般暧昧,她即便知道耳听不一定为真,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却没法终止泛滥袭卷的不安。
那些话就是击中她心湖的大石,饶是她能竭力遏制胡思乱想,却无法彻底平复荡起的涟漪。
步语萱见步莨面色煞白,伸手搭在她肩头,摇头嗟叹:“当初你同帝君成婚,我本想同你说这个,也是希望你知晓后可以做出正确判断和选择,怕你日后得知实情而受伤。可那时你不愿理会我,又见你对帝君感情深陷,我才忍住未言。我是内心煎熬许久,不希望此事影响到你们夫妻感情,而你也该有知情权。”
步莨将她手拨开:“有劳姑姑费心。姑姑放心,无论我知不知道这事,亦或这事果证为真,我同帝君的婚事也不会有异。当然,即便他们的事为真,那也是过去,断不会影响我们夫妻感情。”
步语萱心底冷笑,明明内心波滔翻涌,语气却装得这般镇定。她状若愁道:“姑姑就怕帝君答应娶你是因为你长得像魔后,亦或是其他原因……”
“姑姑!”步莨厉声喝断她的话,眸色陡然寒凉:“无据之言莫要无端揣测!也勿随意诋毁我夫君!姑姑的忧虑,我心领了,但这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我自会处理,还望姑姑日后多将心思放在魔界事程上。”
说罢,她视线移回前方烟波渺渺的云空:“傀灵之事要紧,私事莫谈了。”
步莨下颌咬得紧,隐忍被刺激出的勃然怒意。姑姑许是故意说那些话混淆她的判断,她相信帝君绝不是不负责任随意之人!
步语萱被她声色俱厉的模样震得一愣。这小女娃何时脾气变得如此嚣张放肆,竟然训斥长辈!帝君若喜欢上这生来没娘教的野丫头,才真是贻笑大方。
步语萱勾着淡笑眺望下方连绵巍峨的山峦。
***
炽城西暾镇。
步莨同步语萱缓步走在街道,两人眼明耳尖环顾四周。
步莨抬头看了眼高空艳阳,空中虽有云朵随风漫飘,却也不会将阳光全然遮挡而照射不到镇上来。可西暾镇就像蒙上一层薄薄阴云,又像笼罩着烟瘴。若不是镇上人声鼎沸,叫卖喧嚣,还真透着股阴森森的诡异感。
路过两个街道,也未发现任何异常以及同傀灵有关的线索。
步莨瞧了眼各色行人,问道:“姑姑常出魔宫办事,名声同伍将军一般,路过的人怎没有一位辨出的?”
步语萱道:“毕竟西暾镇地处偏远,未见魔君者众多,倒也不奇怪。”
步莨目光投向旁边卖火烧的一个摊贩,上前看了看炉上贴着的饼,笑盈盈道:“叔叔,火烧怎么卖?”
摊贩笑道:“两石一个。”
“可我没钱,送我一个行吗?”
摊贩笑脸顿时拉下:“去去去!没钱别来。”
步莨又道:“那我抢一个吧?”摊贩瞪眼就要骂,她手快如电,迅速抢了块火烧就跑。
一旁的步语萱傻了眼,那摊贩反应过来,一边大骂一边朝步莨追去。
步莨跑向无人的窄巷,回头笑着挑衅道:“你那么慢怎么追得到我?”
摊贩拔腿加速,冲进巷子,却空无一人。头顶忽传来声音:“你是要自己说实话,还是我把你揍出真话?”
摊贩赶忙抬头,尚未瞧清,就被高墙跃下的步莨一脚飞踹,撞在墙上。趁他挣扎起身,步莨幻出紫藤鞭将他捆了个结实。
赶至的步语萱见到这一幕,上前问道:“你捆他做甚?”
“对啊!你捆我做甚!抢我火烧还打人,看着是个纯良女子,却不想是个暴戾恣睢的丫头!”摊贩骂道。
步莨腾地收紧长鞭,勒得他呲牙咧嘴,她喝道:“再乱开口就将你绞成碎块!”摊贩即刻收声,怯怯闭嘴不敢言。
步莨扯紧鞭柄,质问摊贩:“天上风向为正东风,这镇上所有物什都无风不动,独独只有你的摊牌坠受正东风影响飘西。倘若我没猜错,整个西暾镇被施了幻阵,而你的摊位是阵眼,所以你和你的摊位是镇上唯一真实的存在!我说的可有错?”
步语萱听得是惊诧不已,她只注意到镇上奇怪的烟瘴,竟未留意到这些细节。
步语萱迅速腾于半空,双手结印,口中吟词,目光霎时如炬,双掌朝地一推,高喊:“虚魅化空,破!”
一阵白光以掌推之处为中心,极速荡开,烟瘴涤尽,万像于骄阳下无所遁形。
步语萱登高远望,惊得倒抽气。整个镇子死气沉沉,房屋破碎,街道碎物杂乱不堪,歪歪倒倒被吸干灵力和精魄的魔物,干瘪如枯木。
步语萱幻出长剑飞身冲下,压向摊贩脖子:“你是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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