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煊这才看到跟在宇文晔后面进来的苏慕枫,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慌乱,不知该不该在他面前同宇文晔商讨此事,但宇文晔却是毫无避忌。
“形势紧急,她提的条件我不能不答应。”
“你答应了月霜眠什么条件?”
“她助我出城,我随她回月珑,三年之内任她驱使。”
“看她处事颇有分寸,没有理由提这般过分的要求呀?”
“她说当年太爷爷强逼她的皇伯和亲,所以要出一口气,还说若不答应便兵戎相见。”
苏慕枫自然不会怀疑月霜眠的话只是恫吓之词,似她这等身份的人,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定然不会食言。
不需要问,苏慕枫也知道宇文晔的选择是什么,襄平与瀚云在西境的战争才平息,朝中因荡平j,i,an党也是元气大伤,眼下是再也经不起战事了,为了襄平,宇文晔定然是要随月霜眠去月珑的。
“不行,朕要再和她谈谈,绝不能让你去月珑。”
“皇上,没用的,我们手上根本没有合适的筹码,况且我宇文晔又岂是失信之人?”
宇文煊心中矛盾得很,他清楚的知道就目前情形看来宇文晔是非走不可的,但是他又极度不希望宇文晔离开。
“那,那你置慕枫于何地?”
宇文晔看着苏慕枫,并未言语,苏慕枫淡淡一笑,道
“三年眨眼便过,我会酿好仙梅露等你回来启封。”
宇文晔将苏慕枫拥入怀中,这便是他的慕枫,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便能读懂他,并且信任他,支持他的决定。
苏慕枫想着,既然月霜眠即将回月珑,那么师父多半也会与之一道回去,因而特意找了个空闲的时候到碧云观与师父话别。
苏慕枫到碧云观时,意外的发现宇文煊竟然也在,也不知是在和师父说些什么,苏慕枫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等到宇文煊离开。
“师父会和月珑使团一起回去吗?”
“此间事已了,一别三十五年,我也该回月珑去看看了。”
“师父还会回襄平来吗?”
“从心所欲,或许会,或许不会。”
思索一番,苏慕枫还是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问的那个问题
“师父……您……恨昭帝吗?”
“是霜眠告诉你的?”
“皇太女从未说起过此事,是我自己猜的。她以助定王出城为条件,要求定王与她为仆三年,她说她如此做是为了给您出口气,所以……”
玉衡子意味不明的一声叹息,虽然他只见过月霜眠几面,却知道她心志坚定,极有主见,一旦决定的事恐怕不会愿意做出改变,这一点倒是和他年轻时很像,沉吟半晌,道
“我知道了。”
“师父……”
“慕枫,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万事不必有过深执念,不逆天命,顺从本心,愿你和慕柳此生皆能不受羁绊,潇洒恣意,。”
苏慕枫知道这是师父对自己的临别寄语,听师父这语气似是有再也不与自己相见之意,即便师父回月珑,他也可以前去拜见,为何师父会觉得他们师徒二人无再见之时呢?
“为师累了,慕枫,你回去吧。”
苏慕枫跪下来,向玉衡子拜了三拜,他有一种预感,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跪拜师父。
月霜眠归国在即,宇文煊却仍无法阻止月霜眠带走宇文晔,在月珑皇储手下为仆,这不但是对宇文晔的侮辱,亦将让襄平在列国之间颜面扫地。
然而一封由昭帝陵送来的密报,使得事情有了转机。
宇文煊在看到密报内容的那一刻是呆住的,昭帝陵地宫被盗,昭帝棺椁被撬开,遗体不知所踪。守陵的官员写了这封密报,便畏罪自杀了。
看过密报与随之一道呈上来的玉拂尘,宇文煊便知道是何人所为了,这支拂尘他不久前见过,是玉衡子的。
如此怪事,似乎也只有玉衡子做才是合理的,无论是恨还是爱,可以明确的是,玉衡子故意留下了拂尘,让宇文煊知道是他盗走了昭帝的遗骨。
昭帝遗骨被盗是天大的事,但宇文煊却不能使消息泄露出去,若让臣民知晓是玉衡子盗了昭帝陵,那么与月珑一战便避无可避。
宇文煊知道玉衡子的目的绝不是要挑起两国大战,就在两日前,玉衡子将其掌控了二十三年的隐卫全部交给了宇文煊,他若想对襄平不利,便不会在关键时刻召集隐卫相助,更不会把隐卫控制权交出来。
宇文煊突然想起他去见玉衡子时,在碧云观见到了苏慕枫,难道是苏慕枫将定王被迫要去月珑事的告诉了玉衡子?所以玉衡子此举是为了给襄平一个筹码?不管玉衡子的目的是不是如此,宇文煊已经决定用此事与月霜眠谈判。
头脑清明的宇文煊立即命人将月霜眠召入宫,与她重新谈判。
玉衡子盗昭帝遗骨铁证如山,月霜眠也抵赖不得,况且玉衡子将昭帝火化后带着骨灰先去见过月霜眠,而后才离开京都的。
但月霜眠亦知道宇文煊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因而虽然理亏,却不愿意接受放过宇文晔的要求。
一番唇枪舌剑,最终月霜眠让了一步,宇文晔还是得随她去月珑,但月珑不能泄露宇文晔的身份,保全宇文晔与襄平的颜面。
纵有万般不舍,离别之期也还是到了。
百姓夹道,皇帝亲自率领百官送月珑使团以及对外宣称出使月珑的定王出城。
苏慕枫在人群之中看着宇文晔骑马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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