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门一阵阵发疼,耳朵里还在嗡嗡乱鸣,一把抢过胖子手里的湿巾纸按在太阳穴。边上有人递给我一瓶水,我接过来一口气灌完,又闭目揉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平静下来。
“怎么样,还好吗?”一只手在我后颈上捏了两下,我抬起头,看到小花挨着胖子身边,蹲在我面前。
我一看到他,忽然想起来刚才那事还没完呢,一下子激动地弹起来。万幸这一摔没把鬼玺摔没了,我挥动着手臂大喊:“都让开!”
胖子站起来“啧”了一声,用手拉住我说: “你小子,救世主还当上瘾了。脑子没坏吧?快回魂了,咱出来啦!”
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有自然光。扭头左右一看,我们正在先前那个植被茂密的林子里。这时候林子里那种遮蔽严实的浓雾已经散去了,树林间只剩下轻淡的烟气笼罩,看上起透亮得很。这个点大概是早上,和煦的光线倾斜着从树林的一面照射进来,穿透轻烟,形成了一道道流光瀑布。
我有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惊奇道:“真的出来了?”
一个个看过去,张胤禛的团队有两个老外受了比较重的伤,另外两个老外正在给他们做简单的救治。另外琴隘和丹朗两边也各自有人受轻伤,都灰头土脸地躺在树下。小花这边的情况看起来差不多,风鹰队里有几个马仔也受了伤。
我问小花:“闷油瓶他们呢?”
小花指了指另外一边,那地方山石凹下去一条罅隙,有水声传过来,估计是条山溪。我不知道张起灵带吴邪去水边是做什么,心里没底,有点心虚地问:“那个——吴邪怎么样了?”
小花脸色有点凝重,说:“有很微弱的自主呼吸。但是,没有其他反应。”
我“啊”了一声:“那、该怎么办?”
小花摇了摇头:“我已经安排了直升机过来。一会儿出去之后,回北京找医院看看。”
听上去也只能这样了。我不知道这会儿张起灵是什么状态,没办法救醒吴邪,是个人都会非常失望吧?张起灵大概不知道,其实我真心非常想救吴邪,因为我不想看他难过。但目前这个结果——我皱眉望着水声传来的方向,再看看手里的鬼玺,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花在我肩上拍了拍,安慰我说:“你尽力了。不必自责。去那里休息一下,等伤员恢复得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我点了点头,把鬼玺放进背包里,默然地找了棵树坐下来。过会儿我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小花:“刚才在墓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出来了?”
小花在我身边坐下,从胖子手里接过一只背包,看着我说:“鬼玺的能量很强大,不仅吞噬了墓里的死能量,直接把整个幻体墓都吞噬掉了。看样子,像是能量合并,鬼玺在借机壮大自己的力量。”
小花的说法比较奇特,就好像鬼玺有自己的思想。我笑了笑说:“你的意思是,鬼玺是活的?”
小花却不像是在开玩笑,盯着我的眼睛说:“鬼玺本来就是活的。否则为什么同为鬼玺的一部分,鬼戒也能根据环境进行能量调节?如果鬼戒已经拥有这么大的力量,那么鬼玺更加不可小觑。你要小心这个东西。”
我点了点头,看小花打开那个背包,拿出里面的东西。
背包里有一个id,还有一些简单的下斗装备,牵引绳荧光棒之类的,几块压缩饼干,都没有什么特别。id已经完全坏了,没办法开机。包里另外有几页纸张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看到纸张右上角的回纹图案,想起来那是我在吴邪抽屉里看过的笔记本的纸张。随即我意识道,这就是吴邪笔记本上,消失的那几页。
小花拿在手里看了一会,把那几张纸递给我。“你看看。”
我接过来,首先看到前面两页,正是我之前在郑州时通过鬼玺感应到的内容,现在看来,正是吴邪查到了有关鬼面的线索,和蚩尤九黎族相关。然后他考虑通过黑眼镜来苗疆夹喇嘛。这也正是我进到幻体墓里面以后所感受到的关于吴邪的记忆,他为了夹这趟喇嘛所做的准备工作。
另外的几页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很多信息。其中包括吴邪从长白山回到杭州后不久,跟陈皮阿四那边的人又去过一次塔木陀,并且取回了那把黑金古刀。另外有一些信息,是关于万奴王的传说,以及东北张家的起源。这里吴邪提出了一个质疑:“万奴王重生=张起灵?”这里打了几个问号,看来是还没有得到求证。
总的看起来,吴邪从长白山下来后蹦跶得很积极,大有把毕生精力奉献给追寻张起灵身世秘密的劲头。
我把这些信息仔细看了一遍,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想了几分钟,忽然想起来在黄河河底西王母,这些信息曾经以图像和实体的形式出现,只不过没有记录的这么细致,而是一种打乱并且零散的方式呈现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那个墓道里有道机关,是一面无形的镜子。按张胤禛的说法,通过那个镜面,我们应该是进入到了一个幻境空间。我们破开那面镜子之后,走道石壁上原本空白的头雕都变成了吴邪的脸。
进去之后,我和张起灵就遇到了万奴王,接着张起灵从万奴王手里重获黑金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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