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引的确在青楼,他要的是环宇楼后院的敞天之地,这地儿是最豪华的了,听说看着这儿的夜空与姑娘们一起做那事,别有一番意境,一共十多个头牌姑娘,巧笑燕耳的,好不热闹。
就算夏缈进到后院,也无人注意到他,索性,随意找了张椅子,自斟自饮着,瞧那泓引要做些什么。泓引没坐什么过火的事,只是姑娘们一起为他斟酒,一杯接一杯,一直未曾停过。一姑娘坐在泓引怀里,拿着他手中的白玉青折扇,娇笑道:“爷,这扇子……”
话未说完,被泓引一把掀翻在地上,他似乎有了醉意,但吐词仍然清楚:“滚,别碰它!”
那姑娘也是有脾气的,当下又爬起来指着他骂:“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那个懦弱又无能的王爷的禁脔!姑娘们伺候你是给你点面子,你嚣张什么!”
看来并不知道泓引在离忧门的身份。
泓引挥扇一劈,大圆桌被劈成两半,他压低了眉眼,冷然道:“你骂谁都行,不准骂他。”
十几个姑娘被吓唬到,嘴里骂着话纷纷离开。
院子只剩下夏缈和泓引。
夏缈缓步走过去,弯腰,打量着他难得的醉酒模样。
“泓引,你怎么还不去死。”他这样说。
他以为泓引那句‘你骂谁都行,不准骂他’里面的‘他’指的是君陌送给他的那把扇子,而那个可以随便骂的‘谁’指的是自己,于是口不择言,挑了恶毒的语言来用。
这句话不知起到什么作用,泓引突然抬起头,眼神血红,怒瞪着夏缈,手掌迅速捏住夏缈颈脖,他站起来,看着夏缈痛苦的样子,仿佛有不可置信般:“你想我死?”
夏缈见他竟然对自己动了杀意,心一凉,艰难道:“……对,我想你死,越是惨烈我越开心。”
泓引收紧了掌力,但最终仍是将他丢在地上。
泓引眼睛红得像是要滴下血,他说:“我看错你了,夏缈。”
这句话,比夏缈说‘你怎么不去死’还要恶毒百倍。夏缈趴在地上,不停咳嗽,咳得眼中有了水泽,他并未察觉,悲凉道:“泓引,你不稀罕我送你的生辰礼。”
对,只是因为不稀罕,无论是他夏缈这个人,还是夏缈送的梅花浮雕,都不稀罕。
夏缈撑起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离开后院,环玉楼中那些笑声、闹声、□□、或是贪婪声,都不能入他耳中,听觉像是瞬间崩坏了,除了那声似悲似叹的‘我错看你了’,不剩其他。
司城在马车上等候,看见夏缈的模样吓了一跳,把他搀扶着上了马车,问是否等王夫,夏缈气若游丝道:“不等了……”
马车咕噜咕噜辗压在青石路上,渐渐远离环玉奢靡和笙歌曼舞。
来时是他,走时也是他。
夏缈走后,泓引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他不停咯血,全身抽搐,眼睛没有一丝神采,其实只要夏缈当时仔细看他眼睛,也会发现这一点,但当时他双眼血红,煞人如斯,也很难被发现,耳边的铃铛声轻了,他恢复了些微神智,但体内毒素攻入心肺,再不加紧救治,此次怕是难逃一死。
越惨烈越开心吗?呵,夏缈,你原来,竟是如此想的吗?
眼前一片猩红,他痛得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阁楼之上,玫红衣裙的女子,停了手中铃铛手链的摇晃,唇畔绽出惯常的温婉笑意,她身后的男子,也是笑意吟吟。
“君姑娘,这一场首战,打得可真是成功。”
她不答,只是笑意更深,旋身从暗道离开。
她对身边的男子说:“你是我最贵的下属,下一场仗,可要好好发挥了。
“定不辜负君姑娘期望。”
他们离开不久,一紧身黑衣的男子来到后院中,看到满院狼藉吃了一惊,在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满身是血的男人时,更是不敢置信。
“门主!门主!这是怎么回事!?”
泓引没有反应,不过还好小金子带了续命丹,喂泓引吃了一颗,抱着他也离开了环玉楼。
作者有话要说:
☆、卸职离走
上回说到,小金子不知为何赶来都城,恰逢泓引周身是血气息奄奄伏在地上,小金子一看这样子就猜到出了变故,于是喂泓引吃下续命丹背出环玉楼,老鸨子看到泓引的形容才骇然自己的后院已经一片狼藉,正要说话,被小金子二话不说砸下的一锭金子给乐得啥也不说了,挥手送人。
小金子面色严峻,将泓引放到马车里躺好,赶车离开环宇楼一段距离,停在人烟稀少之处,方掀开帘子俯身进入车身。这时,续命丹的作用已经发挥,泓引清醒了些,微微睁开了眼睛。
“门主。”小金子扶着他坐起来。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地毯,很是松软,是以泓引没有太大的不适。
“我们先回离忧门,其他的事,我亲自解决。”泓引从未如此虚弱的说过话,表情冷得结冰渣子。
虚弱是虚弱,但不妨碍他结冰= =
“可是门主,续命丹只是应急措施,我们恐怕撑不到回离忧门。”小金子略担忧,“这是烈性□□,发作快,死的也快,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找解药。”
泓引靠着车窗,呼吸短促,他咳出一口血,道:“那驱车去逍遥王府,夏缈那儿有‘解万毒’。”
解万毒,简单粗暴的名字,能解天下万毒,是君为善的倾尽毕生之力研制而出的,可以说是收官之作了,意义应该说很是重大,不亚于‘离忧’,而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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