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要说的话都抢了,我只好用你发泄一下。”李涞道。
杨柳听到李涞的话,忽然就想个泄气的气球一般瘫软在凳子上,“‘李家少爷因有妇之夫涉嫌贿赂’这下你可大发了,连我们出版社都连带着鸡犬升天了!”
“心里素质不错啊,杨小柳,这地步了还这么淡定。”
如果那篇报道只针对李涞一人,杨柳吐吐槽一身轻是平常的,因为李涞的名声本来就是一锅脏掉的水,而刚好他们都是不稀罕名声的人,无论脏水清水均不重要。可是现在涉及到出版社了,杨柳却没有像从前一般急的团团转。
“李小涞,这事明显冲着你来的,你可别想不管,况且现在他们都知道你是有钱人了,以后你可以随便任性。”杨柳说着,看着李涞想走开,立刻把人挂在他的背上,状如树袋熊。
“别玩了,嫌我不够烦?”李涞对杨柳的幼稚行径无奈道。
不是李涞够强壮,而是幸好杨柳够纤细,不然一个成年人挂上来,李涞一下就倒地了。
杨柳跳下来,拍拍老友的肩膀,“你也别烦,我看这是天意,‘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
欣赏不了杨柳铿锵有力的背书声,李涞赶紧走出开私密会议的专属小房间,其实就是一个杂物间。然后,一边接受着出版社内各人员的怀疑目光,一边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平日在出版社里任劳任怨的傻小子竟然是有钱子弟,上流人士。
而这个有钱子弟,现在正面临着收律师信的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复习,后天考试。停更两天。
☆、风之末稍·惊
消息扩散得并不算快,李涞最终当然是没有收到律师信的。因为是他擅自行动惹出来的横祸,李涞自己聘请了法律顾问处理这件事情,并且开诚布公地跟出版社的各位为挽回出版社声誉出心力的工作人员道歉。
虽然这期间李涞没有要求家里的人做出任何帮忙,但他却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家里帮的忙,就那最基本的律师费来说,那些钱,原本就是家里的。封知武给他的那张卡,他从当初帮出版社摆脱困境之后,一直没动过。
他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动过,因为这样就可以直接把卡还给封知武,而当初放到出版社里的那些钱,就当是封知武的投资得了。
出版社里怎么会没有人在背后怨怼:这种事情别人做根本就不会出什么事,偏就李涞有钱不会使,好心办坏事。
这话传到李涞耳边,风平浪静;再传到杨柳的那里,立刻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杨柳骂骂咧咧地直接大喊要找出说这种话的人,把他揍得妈妈都认不得,众人大笑,唯有李涞一人苦不堪言却强撑笑脸。
为了自己在出版社里的小位置能够坐得稳当一些,李涞是更加卖命地努力,明明他以后的出路很多是比这里好的,他却只想留在这个小地方当个小职员,守住他的一亩三分地。
本来便是毫无交集的人,此刻不过是各自回归原点。
自那天晚上封知武亲自告诉李涞当年的绑架案时,李涞便一直在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他真的不知道吗?
连他都知道这个乌龙了,胖老头和宋姨怎么会不知道?他但他们都没有任何动静,甚至一次跟他的单独谈话也没有。
和雅依旧是在封知武的带领下,风风光光地出席各种活动和参观各式重要会议,到处积累人脉,学习管理,虽然至今未出现大成就,但已俨然一位未来商圈新锐。。
李涞则是依旧是到出版社帮忙,忙碌地充实着每一天,甚至以忙碌为由,一回家便跑回房间装作睡觉。
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小雨,阴冷得让人发慌的时段总算过去,在冬日里最受欢迎的暖阳总算出现了。
但阳光太淡,角度太偏,并没有照进李涞的房间里,但他也并不失望,因为他已知道,世上本就有许多地方是照不到阳光的。
何况,对于失望,他早已习惯,所以并不恼心。
他只是第一次有了这种希望:如果当初被绑架的人是自己,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李涞又想起了那一次和雅被绑架的经历,却依旧只记到了自己被司机抱走,把和雅单独留下的画面。后面是怎么找回和雅的却一点也记不起来。
也许那时候他还小,对那一段记忆竟然真的忘却了。
这几天,李涞和杨柳一直在思考究竟李涞得罪了谁,竟然三番四次对祸害他,但没有结论。以李涞温吞退让的性格,以及窄小的交际面,根本就没有机会得罪什么大人物。
于是两人决定进行反推——先找到那个收了李涞钱却无端、反常规反咬一口的斯文败类张主任。
谁知道,第一次跟踪便有了让人震惊不已的收获。
从广电局门口开始,两人带了最平常的鸭舌帽和口罩,鬼鬼祟祟地一路跟着表面上仪表堂堂的张主任来到饭店。张主任进了包间后,他们在斜对面的房间开了一个包间。
上好菜之后,两人吩咐服务员不要进门,把凳子移到了门边,一边捧着饭菜开吃,一边在门缝中观察着斜对门的动静。因为是第一次一时兴起干这种事情,杨柳的脸上还泛出了因为紧张而成的红润。
一个小时以后,斜对门终于有动静了。
“李涞,李涞,快来,开门了。”
两人屏气凝神地一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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