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睿听梁易生说这么多,无外乎是瞧不起他不能独自在异地生活,心中不服气,反驳道,“你不给我一个机会证明,你又怎么知道?”
梁易生说。“我会给,但不是现在。你大学未毕业,找一个正经工作难。年纪也小,阅历更是谈不上。脾气也说不上多温和,在外面总是要吃亏才能学会做人处事。”
这是梁睿第一次听到梁易生对他的客观评价。
梁易生说,“就算我现在让你出这个城市,没过多久你还是会回来。”
梁睿也明白他说的话是对的。但如今和梁易生生活在一起的恐惧,比什么的强烈。而从现实来说,他不可能为了逃避梁易生而得过且过,逃离本来就是为了能更自由。
“所以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梁易生说到这里,梁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有听见他说,“以两年为期,你在我身边两年,两年之后我放你走。从此之后你自生自灭,我一概不问。”
梁睿立即说,“以你的作风,这不可能。”
“不,”梁易生摇摇头,他似乎有些累,这种疲惫不是脸上的,“对我来说你不一样,如果是你无论如何也要做的事情,尽管我不舍,也会答应。”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答应?”
“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梁易生告诫他,“没这么浮躁,沉不住气就是你比不上苏睿的地方。”
梁睿被这句话刺激到,于是深呼吸一口,尽量地调节情绪,才显得冷静了一些。他不知道梁易生对他说这些的企图是什么。他头一次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梁易生这个男人。
“对你而言我提的要求是最好的,你利用这两年完成学业,也有资本走进社会。而后你的人生自己负责,与我无关。”
梁易生所提的方案比梁睿所想要好很多,只不过在时间上延后了两年。而其实短短两年,很快就会过去。
梁睿问,“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梁易生想了想,才郑重地说,“你决心要走,我不能强留,你人生比我长远许多,这两年就当是你施舍给我的帐。”
这话说得慢且重,梁易生的心意全然在此,毫无保留。
梁睿却从没想象过一向强硬的梁易生说出“施舍”这般可怜的话。“只是这样而已?”
梁易生叹口气,便重复,“你不愿,我不做。”
梁睿慎重地,“好。”
梁易生脸上并没表现得多高兴。他给自己两年时间留住梁睿的一辈子,也给梁睿两年时间决定他的一生。
当天晚上梁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简直不敢相信居然和梁易生订下这么个惊世骇俗的交易。梁睿本就不是性格果决的人,从小到大都是梁易生在帮着拿主意,这头一次自己做主,赌的就是他的一辈子。
梁睿心里慌,没底。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爱上梁易生,而是怕梁易生从中又耍什么手段,以他现今状况,肯定毫无胜算。两年说长也并不长,可是日子是要一天一天过,要以后天天面对梁易生,度日如年,这怎么受得了。
梁睿一颗心七上八下,全无着落。他算是真正认清楚了,没了梁易生,是一点依靠都没有,一切只能靠自己。
另一头梁易生其实也并无周全计划。这是他一时的缓兵之计。到底要怎么留住梁睿还得从长计议。且不说梁睿与他还是亲叔侄,就算没有这层血缘,梁睿也不爱男人。梁易生的心情也复杂,未来的事情,谁又料得到其中变数呢。
这一场赌,为期两年,不可悔棋。筹码是各自的人生。
日子便是照常过。梁睿推了一个钱少的打工,专心在快餐店做事。吃喝也不刻意节俭,周立涛就说他少爷忍不了多久,就恢复本性。梁睿除了苦笑却不能说出一个字的原委。他尚且怕背后闲言碎语,而梁易生那样身居高位,却仍安然淡定。
无论怎么说,梁易生暂且留住了梁睿。王家荣见苏睿和梁易生没希望,又着急给梁易生介绍一个。梁易生干脆对王家荣承认心上有人,叫他不要再费心思做媒人了。
王家荣目瞪口呆,他原先是不信,但梁易生言之凿凿,不得不信,于是感叹说,“梁总是优秀的地下工作者啊。”
梁易生脸上是看不出,不过苏睿心细,倒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细细想了想,就猜得十之八九。
王家荣八卦地问七问八,梁易生一概摇头,只说,“这么多年我也只有这么一个人。”
王家荣阴阳怪气地说,“之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三贞九烈。”王家荣决计是猜不到梁睿头上。实际上也没有几个人猜得到,了不起只觉得梁易生对梁睿溺爱过了头。
苏睿心里越发确定,只不停转着酒杯,默不作声。
梁易生是不怕什么流言蜚语,但他不得不为梁睿着想。王家荣缠着问了半个小时,不停套话,却连个男女都问不出来。倒是梁易生留意到一旁径自喝酒的苏睿。
苏睿是个聪明人,各种意义上的聪明人。
这些年梁易生和苏睿的关系亦师亦友,梁易生赏识他,苏睿也不曾让梁易生失望。梁易生一些事情苏睿也都涉及参与,说是心腹也不为过。当初梁易生也问过为什么没有在王家荣手下发展,苏睿回答是对王家荣是感恩之情,但王家荣不是有野心的人。
梁易生和王家荣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但两人家境大不相同。王家荣祖上抗日有功,开国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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