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蔳淡笑着说道:“陈相过誉了,下官现还不是国师,陈相还是叫我监正吧。”
“这有什么,本相说了,那位置迟早是你的。”陈相满面春风,赞许地看着甄蔳。
“这都得多谢陈相,若不是陈相抬举,下官怕是难以终了一生都无法爬到今日的地位。”甄蔳恭敬地说道,神色毫无一步登天的狂喜与傲慢。
陈相心中暗忖道这人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日后待我登上那位置,寻得龙脉,若无可用之人,将就留着这人的命,也不是不行。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陈相面上丝毫没有露出异样,二人也默契的没有提及方才大理寺卿所提的事情。
“对了,陈相,下官心中一直有一件事尚未告知陈相。”甄蔳的脑海里回忆起自己前几日与步惊云、聂风二人所做的交易,他绝不信这陈相会对此一无所知。
果然,陈相露出了微讶的神色,眼里却是波澜不惊,会意地说道“哦,是何事?”
“下官想来想去,那雄霸雄帮主乃是野心勃勃之人,陈相与其联手,虽则可保障安全,但是却也有后患之忧,日后若是那雄霸反水,或是其意图不轨,妄想取而代之,要想对付他恐怕不易,故而下官…”甄蔳说着,见陈相脸色愈发凝重,便压低了声音,将自己前些日子的谋划说了出来。
当然,这些说与陈相听的谋划都做了适当的加工,里面一些至关重要的部分都被省略而去。
陈相的眼里放出精光,不住地点头,“好、好!好极了!国师的才智果真过人!既然此计谋由国师想出,那么本相就全权交于国师去办。”
“是,下官必定竭尽全力。”甄蔳也装作一副激动的样子,心里暗想道果真如他所料,陈相与那雄霸并不对付,可以说这两者兴许都打着成就大业,夺得皇位之后将对方杀死的念头,难为他们面上都装作一副和睦的样子了。
在宰相府与陈相闲叙了一番之后,甄蔳随意找了个由头告辞。
“监正,不,国师,”陈赓笑着叫住了正要从宰相府离去的甄蔳,语气殷切。
“原来是陈公子,可是有何事?”甄蔳站住了脚步,陈相只得陈赓这么一个儿子,来往了宰相府几次,虽说只见过几面,不曾聊过一言半语,但也认得出这人是谁。
“听闻陛下将择日之事交与了国师,我想麻烦国师一事,”陈赓说着麻烦人家的话,可语气却没有一丝拜托人家办事的诚恳,居高临下的态度令人反感不已,跟他老子比起来,简直就是虎父犬子。
“陈公子但说无妨,下官能办到的必定尽力而为。”甄蔳不动声色地说道。
似乎听出了甄蔳语气中的不在意,陈赓皱了下眉头,道:“这月二十八日,乃是家父的寿辰,正好也是个好日子,国师您觉得如何?”
甄蔳微挑了一下眉头,半真半假地说道:“这倒也是个好日子,下官这边不成问题,只是陈公子可有事先与陈相商量过?”
“你放心,我爹自然知道,不然的话我怎敢提出这事!”陈赓不耐烦地说道,这国师若不是凭借着他爹哪来今日的地位,说话办事这么磨磨蹭蹭的!
“那好,那下官就依陈公子所言。”甄蔳笑道,寿辰也是忌日,这算是天公作美还是自作自受!
虽说选择良辰吉日的事交与了钦天监督办,但是碍于陈相如日中天的权势,这事根本就是甄蔳一人说了算。
享受着这专权独断的权利的同时,不免也要忍受诸人在背后的责骂,甄蔳打了个喷嚏,暗自想到,估计这几日京城的天桥下怕是生意爆棚了,这徐大人被污为妖星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更有那国子监的监生们联名上书,痛斥朝政,虽说大多畏惧陈相权势不敢点名道姓,可也借着人多势众,?*b罨保字字毒辣,当真不愧饱读圣贤书多年;
甄蔳想到只要再忍耐几日,除掉了那陈相与皇太后之后,便可离开京城归家,嘴角就忍不住要勾起,算算时间,英莲现在也差不多是该谈婚论嫁的岁数了,到时候自己回去正好可以给她的嫁妆添上丰厚的一笔,自己也可以有闲暇时间来供养甄氏夫妇。
想到这里,甄蔳的眼睛迸发出了**劲,三日后便是那“鸿门宴”上演之时,上次与陈相吐露真相之后,总算是彻底取得了他的信任,届时“鸿门宴”上,文武百官云集,而负责紫禁城巡逻的侍卫头子早已被陈相收买,届时三千士兵由陈赓带领长驱直入,而另一边雄霸与聂风三人则由宣武门而入,此门长年累月不开,与内城也有数十来丈的距离,正好可在此地对上皇室所供奉的一位宗师。
思及这位宗师,甄蔳就不禁咬牙,要是这人肯掺和入朝堂之争的话,那陈相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居然这般坚决,只肯对上武林中人,不愿对朝廷百官出手,该说他是大智若愚,还是说这皇室竟也肯答应这般荒唐的交易——数十年倾全国之力来供奉这人却只换得一次指使其行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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