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调子已经能够连在一起了,何晓弟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来回几个音符的雪绒花。他的眼睑下垂,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绯色。
“因为我喜欢你。”
究竟是安远之喜欢他,还是何晓弟喜欢他,高弋墨分不清。他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流淌过他心中的幼芽。
高弋墨的手指滑过钢琴键,一段乐音流泻而出。
“好的,我答应你。”
你是无论你是谁。我都答应你。
记忆像被雨淋的玻璃,布满了蒸腾的湿气。高弋墨的手?*系亩作越来越快,快到何晓弟已经跟不上的地步;
“你的手比我小一点,我的手握住你刚刚好。”
“冷吗,抱紧我就不会冷了。”
“高弋墨我爱你。”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行云流水般的乐音,从手指缝泻出来,像有水珠渐渐从玻璃上滑落,披露出爱与恨交织的真实。
“高弋墨我恨你。”
“我们之间,如果必须有个人去死。这个名额就让给我吧。”
“如果我们从未相识该多好。”
如果我们从未相识过……如果我们从未相识过……现今的我和你又是什么样子?敲动的琴键的手悬挂在半空中不再下落,曲子戛然而止。
高弋墨脸色苍白地对上何晓弟那双湛亮的眸子:“‘阿远’,我们分手吧。”
明明可以结束这样无休止的痛苦,两个人却仍旧不肯割舍,哪怕被伤的鲜血淋淋。
可是人只要活着,就会向前迈去。现在就由还活着的我提出来吧。
“回到我们最初的地方,让一切爱与恨全部都未发生过。”他含着微笑,泪水使得那双湛亮的眸子模糊不清。
第七章:欺骗
何玖深近期他在辅助教授做神木县人文风景的论文研究,忙得不可开交。现在他终于将教授派的资料已经整理差不多,只剩下实地采风的环节。如今稍稍喘了一口气,他想着应该和哥哥打个电话了。
何玖深联系何晓弟一般都是两天一次。这次也不过才超过三天。只是三天前因为实在太忙碌了,抽着吃饭的时间说了两句话便挂了电话。
何玖深首先按下了家里拨号键,无人接听。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何晓弟应该已经回到家中。抱着疑惑地态度何玖深再次拨响了何晓弟的私人电话。
等待到嘟音快要结束时候,何晓弟才接了电话。
“小深?”
“哥哥?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
“啊……有点事情要忙。”何晓弟含糊其辞道。
何玖深听到手机里隐隐约约传来钢琴曲的声音:“哥哥,你不在家吧?”
“嗯,我在同事的家里,要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司机也需要去同事家里加班?”何玖深淡淡地问道,何晓弟一下子就被问懵了。
“既然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哥哥为什么要骗我?”何玖深的攥紧了手机,听着手机对面漫长的沉默,觉得的有些喘不过气。
“小深,抱歉。”最终等来的不过这四个字。
何晓弟低垂头,有点丧气:“这事情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说的,现在不行。请原谅哥哥……”
何玖深攥的发白的的手指微微地颤抖,最终的声音仍旧云淡风轻:“哥哥,你永远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许久,何晓弟的唇齿间僵硬地摩擦出两个字:“……不会。”
“我信你。”话筒里何玖深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这句话像一根刺,初扎到心口似乎不是很疼。
以后何晓弟每每回想起觉得这句话,仍然感觉这根刺扎在心尖,永远都拔不下去。
“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若有一天,我们之间的信任不复存在……何晓弟连想都不敢想。
第二天清晨,何晓弟和高弋墨驾车回到高弋墨的家乡。一个叫作神木县的地方。
车窗外的风景在车窗上游移,高弋墨的身上搭着一个毛毯,刚刚睡醒。
“累吗?”他询问驾驶的何晓弟。
何晓弟没直接回答道:“驾驶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弋墨,我们已经到了神木市了。再过三个小时,就可以回到神木县。”
神木市与帝都隔了两个市的距离。它的名字起源于历史上著名上的神木县。
当今传统文化日渐流失,神木县就像是一方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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