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小窟窿。他吸取了先前教训,一句话说得极快,“为什么你骂他要打我?”
“因为你身上有蛊的味道,很浓郁,还是黑巫蛊…刁克戎,你不会让我弄死这家伙吧!”
刁克戎点点头,满脸写着理所应当,“石庄主弄不死他?”
石穿云从上而下打量了男人一通,又使劲嗅了嗅气息,转而摆摆手,“没弄死过这东西,经验不足。”
这口气全然是厨子在谈“这菜式我没烹饪过,不甚熟悉。”
说罢,石穿云还真像是挑选牛肉一般仔仔细细地观察起男人。
男人咬牙切齿,一想到凭自己的本事,居然会被一群莽夫欺凌得说不了话,他反手一转,袖子里立马落下长长短短一堆毒虫,他又桀桀地笑了起来,“我要你们的命。”
刚说完,男人脑袋上又开了个洞。
豹子对着枪管,潇洒地吹去升腾的白烟,“废话。”
这下子,他简直是气坏啦!
他浑身战战栗栗的抖动,随着他的幅度,他的袖口不断抖落各色蛊虫,虫子一落地,或是变大或者变形,一律朝着前方进发,男人也随虫子,略略佝偻地,气愤地向前进,直至走了一半,四周“嗖”地一声,窜出了齐人高的火苗。
缓释疼痛的梅凌霜站在火堆旁,笑靥如花,“啊,我在画阵时,少少朝地上加了些油。喏,那油啊,还是他给的呢!”
明净拨开人群,稳稳当当站在了刁克戎身边,他面无表情,声音平静,不见起伏,
“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了。”
久远的真相
外头似乎更更暗了些,浓厚的大雾萦绕着不散,微乎其微的天光被包裹得不着痕迹。
院里头被衬托得格外明朗,大大小小几十盏油灯,几乎是积聚了全世界的光亮。
男人所带的蛊虫被烤的噼里啪啦,爆出油锅内一般的声响,院内很是一副乌烟瘴气的味道,男人不动神色稍一出手,手指立马被烤成了一片炭黑——这火不是凡火。
于是男人吞下冲动,他冲着明净桀桀笑了两声,“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师弟,能说话了?真是天地造化!”
“是啊,造化,”明净声色一并是冷冷的,“若是师父的心脏没破,你再过十年也覆不了道。”
刁克戎拉过明净,耳语道,“你师父的心脏是…”
“就是那尊佛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怪不了他人。”
“说到底,师父最终还是推了我一把啊,师弟,”人高的火焰有了落寞的趋势,男人笑得愈发猖狂,“老不死的口口声声天道伦常,因果善报,终究落了这种下场,他的得意门生傻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说要躬身试炼,结果呢,照样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明净,可笑吗?”
明净拉开上衣,他心口的创伤已然结痂,那朵青莲愈发壮大,他的语调不变,可刁克戎却从中体会到了一丝类似于示威的情绪。
“师兄,起码我现在的境遇,比你来的强。”
油尽了,火熄了,男人瞪大眼睛瞧着明净胸口的青莲,似是要把眼珠子鼓出来一般,男人的脸渐渐有了蛤蟆的形状,声音也似是从肚子里跳出来似的,
“这不应该!不可能!”
“师兄,你现在魂魄噪杂,污浊不堪。物极必反,你若是执迷不悟,定会吞噬自我。”
“呼,呼,嗬!”男子一跃,直跳到明净身旁,他紧紧掐住了明净的脖子,一旁的刁克戎不说二话,拔枪紧贴他的脑袋,若他胆敢妄为,无用功也得让他脑袋开花!
男子不怕,他将脖子扭转成一具麻花,脑门儿直对刁克戎的枪口,他嘻嘻笑了声,满眼是变态式的张狂,“喂,莽夫,你就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还有那石家的小子,我们也顶算是故人啦!”
“故人?”石穿云又打量了认真他一番,“哈,你是我几年前捉的蛤蟆?”
男子倒也不气,依旧是桀桀地笑,“小儿诳语,连石尤风都得喊我声爷爷!”
这下子轮到石穿云拔枪了。
“你认识我爹?”
男子又嘻嘻嘿嘿地笑,刁克戎忍无可忍按下了扣板,“笑你老子的!”
“不用他讲,”明净让刁克戎砍断了那只手,轻轻咳嗽了两声,“我讲。”
一百五十年前,在此处有座山头,佛家人物认为有佛气,道家人物认为有灵气。二者都想要,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两方各占了半个山头,寺庙一半,道观一半,两家面对面,低头不见抬头见,久而久之,相处倒还算融洽。
佛家功力稍显深厚,在院外布了层大阵,又在整座山头上布下了结界,日复一日,结界愈发稳固。一日,道观的弟子收留几位流民,不想得引火上身,一夜之间,大小道士被仇家杀了个精光,空留下一座道观。
和尚闻到了风声,当晚几乎也逃光了,空留下主持一人,弟子两个,而此时山上已是弹尽粮绝之态,老和尚带两个小和尚种地开垦,粮食自是熟的不快,两位小和尚为了生计,下山化缘——山下有大大小小数个苗寨,男耕女织与世无争,知足常乐逍遥快活。但为了自卫,苗家男子身手矫好,女子通用蛊术,未曾与此接触的小和尚也隐隐探知了一二。
大和尚便是在此时投身巫蛊的。他苦心孤诣,培养毒虫,每日在自己的禅房中,以飞鸟小兽的身体试蛊,终究还是被老和尚发现了。
老和尚见他心思不纯,要逐他下山,大和尚好说歹说,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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