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仁厚不究汝错,汝倒不识好歹,竟还敢来犯!识相的速速退去!”
君九渊听对方“贼”啊“贼”的骂,心中早已燃起火来,想眼前这些人哪里是自己的对手?竟这般口出狂言,可一想到怀中命悬一线的薛柳檀,只得隐忍不发,闭耳不闻,沉着气,道:“在下君九渊,求见束华上神。”
“还妄想见吾师祖?别太不量力。”众小童自知自己不是君九渊的对手,但却不愿意在气势上输上半分,仍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心下没底得很。
君九渊还想辩白什么,只见束华上神已缓缓行来,便不再言语,低头行礼。
“退下。”一个庄重苍老却十分有力的声音在小童身后响起,此时这个不算好听的声音却是小童和君九渊都最希望听见的声音。
众小童见自家师祖亲自前来,心下有了底,面色也更加傲气起来,睥了君九渊一眼后恭敬地给自家师祖让出一条路来。
“君氏小儿,见老朽又有何事?”束华上神仍是上次那副慈祥的样子,见君九渊怀抱棉被,打趣道:“老朽这了凡宫竟把你冷成这样?”
谁知君九渊竟单膝跪下,低头道:“晚辈求上神救他,事成之后前账后报一起算,晚辈绝无一言怨怼。”
束华上神闻言一愣,之前那不可一世的狂妄小子哪儿去了?上前一看,见到藏在棉被中形若枯槁的人是薛柳檀时,不禁惊呼道:“薛生?这是怎了?”上次斗阵薛柳檀给束华上神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他总想着哪天有机会定要同这孩儿再切磋一局,却怎么也未曾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这般。
君九渊一听有门,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要复述了一遍,越说越觉得心悸。束华上神听完,久久不语,而后轻叹一声,颤声道:“他竟能待你至此。”
“晚辈无能,不能保他周全。”君九渊哑声道,现下心中一阵绞痛,自责不已,自己明明说过不再让他独享孤单,可现下,却害得他神思游离。
束华上神道:“他既真心对你,自然见不得你受难。”他扶起君九渊,挑了眉道:“我这了凡宫可没有空床,救他还得下界。”说着拂袖,往拘阳峰上的山宅去了。
君九渊见势,急忙跟上。
重新回到山宅,君九渊心情郁郁,却也不敢多言。束华上神正再给薛柳檀读脉,见他闭目抚须,君九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此时躺在床上的薛柳檀看起来似乎比束华上神还要长上几岁。
安静得很,静到水池里的滴水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且一下一下打在心间。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君九渊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时,束华上神方才缓缓道:“形若枯骨,已然不可挽回。”
君九渊闻言久久愣住,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那如何是好?”
束华上神抬眼扫了君九渊一眼,道:“好在护住了心脉,神尚且未灭。”想来是“来归”的效用。
“咦?”束华上神突然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如何?”君九渊急忙问道,紧张又期待,看样子似乎有了补救之法。
“说来奇怪,我算来他命中平白少了三十年,却不知为何。”束华上神喃喃道,不一会儿便又回到了重点上,道:“你们蛇族的毒对于凡人来说终究是重,虽及时得解,但他的肉身已损,瞬间衰老你也是看到的了。世上从无溯回之法,从来只有种因得果,没有改果返因。因此,他的肉身是回不来的了。而他的神因为过早与肉身分离且时间轨迹合不上,只能一直寻找,入不了轮回。”
君九渊闻言一时无语,双唇颤着,也不知该说什么。薛柳檀就这样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而且他的神会一直寻找自己的肉身,入不了轮回?一想到这里君九渊便觉得眼睛发涨,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泪了。可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问道:“上神说他神尚未灭,那是否还有转机?”
束华上神微笑捋了捋胡须,道:“你倒还不是愚蠢至极。”见他那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束华上神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道:“只要找到个容器,把他的神放进去便可。”
“去哪里找那个容器?请上神指明方向。”此时的君九渊自然要死死抓住这一线生机不放。
“说来也是机缘。”束华上神顿了顿,接着道:“刚进门时我看见门外有棵柳树。”
“不错,那是阿檀的母亲亲手所植。”为何谁都对那棵柳树那么感兴趣?君九渊认真看过那棵柳树,那棵树只是生在了不寻常的地方,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那树不是一般的树,加之似乎一直用什么秘药养着,倒是渐渐生出灵性来了,且那树与薛生也是十分熟悉,是最好的容器了。”
“柳树?”君九渊听了也觉惊奇且不可思议,但看束华上神如此庄重的神情,想来这话定不是玩笑,便问道:“应该怎么办?”
“此时需你做个决定。”束华上神仍是微笑。
“不管什么,只要能救活他我都会去做。”君九渊见束华上神面上带笑,心道有门,便再一次向束华上神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只要能救薛柳檀,要他怎么样都可以。
束华上神看着眼神坚定的君九渊,缓缓道:“我不要你做什么,需要做什么的是他。”说着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薛柳檀。
这下君九渊不解了,一脸疑惑地看着束华上神,心下有种不太好的预告,只听束华上神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第一步便是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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