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条血痕,神色变得狠毒:“原来你记得。”十阿哥不在意地抹去血迹,完全没有因此而畏惧,左冰白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适合做皇上的,可是适合做皇上,却不只他一人!
十一阿哥晚十阿哥三年出生,却在四岁就早夭了。十一阿哥的母亲是晴妃,十阿哥出生之后才进的宫,却很快就升到妃位,晴妃的哥哥和父亲皆是朝廷重臣,因此晴妃为人极为嚣张。当时正逢雯贵妃和皇后失宠,晴妃的风头更是无人可挡。十阿哥至今也清楚地记得那个傲慢无礼的女人,特地来到母亲的云章宫嘲笑母亲,却被母亲赏了一巴掌,轰走了。没过多久就死掉了,连带着十一阿哥,现在看来,倒也不算是太傻的女人,或者说,身边还是有聪明人的。
十阿哥心思一动,然后斜眼瞥向他:“你不会认为,是我母亲做的吧。”左冰白勾起一个残忍的笑:“人死了,变死无对证。”我现在只是要你的皇位而已。
“所以,刑部尚书也是你指使的?害九哥不成便挑拨离间。”十阿哥微微眯起眼,很好,冒犯我母亲、挑拨我和九哥的关系,你死定了。
左冰白闻言饶有趣味地盯着他:“你没做?”十阿哥摇头,坦然地承认:“一开始确实想靠次把他留下来,后来便没有了,我不需要阴谋得来的感情。”左冰白没有一点抱歉之意,反而不屑地嘲讽道:“能被离间的感情,也算不得真感情。”
十阿哥赞同地点头:“当然,但总归比出卖色相来利用他人来的高尚一点。”你又比我强到哪里呢?左冰白被激怒了,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而后才冷静下来:“嘴上功夫算什么,你还不是被我制住!”
“可是你连一个被你制住的人都说不过。”十阿哥笑得得意又不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是那种俾睨天下的神态惹怒了左冰白,左冰白恨得咬牙切齿,早已不复往日的温文尔雅,声音都阴沉下来:“还请皇上跟我走一趟,指点指点我们的嘴上功夫。”
☆、局中局
九阿哥皱着眉望向皇宫的方向,然后自嘲地弯起嘴角,话虽然那么说,自己却还是想再相信他一次。叹了口气,认命地向皇宫走去,不管自己对十弟的感情是什么,都应该与十弟好好谈谈。明明是很长的一段路,只一会,九阿哥已经到了东宫门口,无奈地挠挠头,不得不承认自己想见十弟的迫切,犹豫地推门走进。
十阿哥听到声音抬起头,表情一瞬间僵硬住,然后恢复成面无表情:“怎么?”
“……回来看看。”九阿哥尴尬地移开目光,走到十阿哥身边,看见桌子上成堆的奏折,心里不是滋味,如果自己没离开,十弟也不必如此劳累。
十阿哥看见他神色黯淡,便想伸手去拉他,九阿哥却猛地退了一步,然后自己也一脸惊讶地看着十阿哥,脸色变了又变,吞吞吐吐道:“我……”
“我以为九哥回来是打算和我在一起了。”十阿哥冷下脸,慢慢地收回手,接着拿起笔,不再去看九阿哥。
九阿哥盯着十阿哥仔细看了一遍,悄然握住佩剑。十阿哥一直没有抬头,九阿哥又靠近了一些,突然拔出剑指着他:“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十阿哥嘲讽地勾起嘴角,缓缓眯起眼:“还是说你是那日假扮的那个人?”九阿哥微微往前送剑,神情冷酷:“这叫贼喊捉贼吗?”
无相抬起手撕去脸上的易容,玩味地笑道:“这场景还真是熟悉。”当日他假扮九阿哥也是很快就被认出来了,若不是自己已经蒙骗了很多人,恐怕要以为自己学艺不精了。
九阿哥皱起眉头,内心忧虑起来,左冰白可不好对付啊。无相偏过头,避开剑锋,露出一副畏惧的样子调笑着:“九阿哥可谨慎着些,伤了我的喉咙,我就不能告诉你他在那里了。”
九阿哥闻言眼眸一冷,恨恨地警告:“他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人。”无相不在乎地耸耸肩,闭上嘴巴。九阿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子尹恰好在此时闪身进来,关上门后,才简单解释道:“雷霆出事了。”自己在魏府没找到九阿哥便猜想他已经回皇宫了,所以寻到这里。
九阿哥刚要说话,忽然感觉不对,抬头看向屋顶:“出来!”“文贤帝贴身护卫,请九阿哥跟着我走。”来人一袭黑衣,只点了个头,就直截了当地请九阿哥跟他走。九阿哥微一犹豫,收回剑,跟着子尹出去了。
无相摸了摸脖颈,无声地裂开嘴角,重新带好面具,换了一身便装,推门走出去命令道:“宣布下去,明天早朝不上了。”说着大步走向宫外,远离了皇宫才撤去伪装,一路上先扮成车夫,再是店小二,又换成了普通妇女,最后变作一个小孩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
九阿哥三人跟在后面,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跟丢了,同时也不由惊叹,竟真是人如其名,无相,所以能幻化出千百种摸样,完全看不出端倪。子尹瞥了一眼身旁的黑衣人,刚才自己还真的相信了,没想到是做戏,十阿哥身边的人果真都不寻常。
可能是无相真的相信了那出戏,一路上虽然不断变换身份,却也没过分隐匿自己的行踪。前面渐渐荒凉,九阿哥轻声提醒道:“可能会有阵法。”子尹点点头表示明了,又觉得心里有些慌乱,好像哪里不对,但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还没等细想,无相已经走远了,也只得连忙跟上。
而此时,十阿哥坐在漆黑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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