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找到的是黑猫,彼时她又大着肚子蹲在一处富贵人家的房顶晒太阳,比冬早记忆中的模样胖了一点。
冬早被怀绥隐藏了身形带到瓦背。他小心翼翼的坐到瓦片边上,正想问问黑猫还记不记得自己,听到动静的黑猫睁开眼睛看向了他,“冬早?”
她瞬间精神起来,跟着将一只手搭到冬早的腿上。
猫无法开口人言,故而不会受到人间归位的影响,此刻也没有将冬早给忘了。
相比于冬早离开以前,黑猫已经有些明显的老了。
“原来小黑小白被你带走了,”黑猫虽然并不算很爱护自己的孩子,却也还记得两只小崽子的事情,又说:“我后面有回王府找过你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变了样。
这可能是我生的最后一胎了,人家我也找好了,就生在这里,这家的女主人心善,我昨天还听见她说要将小猫养起来,等生完断奶了,我再走。”
黑猫语气平常,但话里那看淡生死的感觉让冬早有些难过。他更多又很惶然,对于他来说不过走了几天,他的朋友就已经开始老去了。
他将黑猫抱进怀里,用逗小黑小白的方法轻轻地挠了挠黑猫的下巴。
黑猫有些懒洋洋的伸了个腰,半闭着眼睛和冬早说话,“我娘是只山上的野猫,生下我以后不多久为了保护我和我的兄弟姐妹就被豺狼捉走吃了,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觉得生孩子是个负担。
可是也没办法呀,你是说是不是,我就每年周转在不同的富贵人家,生完以后它们长大也不至于过的太苦。”
“嗯。”冬早低低地应了一声,又说:“你放心,小黑小白都过得很好。”
一阵呼唤从院中传来,一个小婢女拿着一盘猫食正招呼黑猫。
“这回你走了以后,我们应该就不会再见面了,”黑猫从冬早身上轻盈的跳在瓦楞边缘,然后回头和冬早告别:“再见,冬早。”
冬早没能见到雌鸟,因为她已经老去多年了,最后找到的是和冬早有过一面“相亲”之缘的雌鸟女儿。
没想到她竟也还记得冬早。
“母亲后面去过好多次王府的,但是都没有找到你,后面就不去了。”小雌鸟这时候也已经是个老练的母亲了,她站在鸟窝边沿居高临下的看着冬早,想了想小心的问道:“你现在过得好吗?”
冬早点头,还来不及说话,小雌鸟就解释了自己询问的缘由,“因为母亲和我说你的相公娶了别的王妃了,又说了些什么果然靠不住。”
至于还有一些什么冬早不听劝,太傻这样的话,小雌鸟就没敢往外说。
“这个里面有些误会,”冬早回头看了一眼怀绥,却也不好仔细解释,只能在告诉小雌鸟自己现在生活的不错以后便离开了。
雌鸟已经投胎转世成了个三岁大的小女童,冬早躲在街角偷偷看了她两眼,忍不住就满脸带笑。他是挺喜欢雌鸟的,也知道她对自己很好,故而见她如今成了人也觉得高兴。
冬早心满意足正转身要离开,忽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叫住了他。
“公子。”
冬早回头,瞧见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面目清秀,双颊红通通的看着他,似乎有点点面熟,但冬早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叫我吗,”在街上被陌生人叫住,冬早有些疑惑,“请问有什么事情?”
少女鼓足勇气盯着冬早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确定了,然后问,“我,我想问,您早些年有没有在戏园子里救过一个小女孩?”
她这么一说,冬早就想起来了。
对他来说不过月前发生的事情,然而人间现在已经过去七八年,那个小女孩眨眼睛就成了面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冬早也不清楚她怎么还会记得自己。恐怕是因为那一件小事情对人界秩序不会造成影响吧。
冬早又有点为难,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认她。
“我知道就是你救了我,”少女的语气却坚定起来,“你和那个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
老实如冬早,只能很不坚定的承认,“是我。”
他为自己前面想要掩盖事实说谎的心事而觉得脸红。少女却以此觉得冬早心里对当年的事情也还记挂。
于是她的声音轻下去,但又很清楚地落进冬早的耳朵里,“那你还要娶我吗?”
前面一直站在冬早身边没动作的怀绥听见这一句,手上微微一紧,将冬早的腰搂住了,垂眸盯着冬早看,无声的质询。
冬早手受了伤那一回怀绥是知道的,但是冬早可从来没有说过还在外头答应了要娶那小姑娘。
脸颊通红的少女忽然的一哆嗦,她茫然的左右看看,明明现在就自己和恩公两个人,她怎么觉得一股寒气骤然包裹了过来,大夏天的将人弄得透心凉。
“对不起,”冬早小声回应她,“我不能娶你的,我已经成家了。”
少女的脸色由红转白,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眨一眨就要往下掉一颗。
将小姑娘弄哭的冬早觉得很愧疚,在冬早这里,他其实还一时转变不过来,从而依旧将少女看成从前那个小姑娘。他上前想要帮人擦擦眼泪,却给怀绥抱住不能动弹,冬早仰头,对上怀绥满脸的不高兴,心头发虚于是也不敢轻易上去安慰人小姑娘了。
“别哭啦,”冬早最后只能万分真诚的说:“以后你一定会嫁给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的。”
他说着,还是奋力挣脱出自己的手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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