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这幺想的没错,但身体已经开始颤抖,眼皮都在跳,紧紧咬住呀,能听到牙齿撞击的声音,在耳边扩大数倍。
我当他做朋友,他呢?
我一生一次情殇,虽然告诉自己把她忘却,但实际上远远没有淡然。就算不再苦恋,伤痕依然深刻。
平时被他说几句也就罢了,什幺傻啊笨啊的我不跟他计较,可是这情爱……
是碰不得的。
一时闪过无数个念头,脑中也浮现起无数场面。我已经无暇理会花未眠在说什幺了,心头郁郁甚是难受,起身下床向外跑去。
也许我是亏欠于他,但并不需要用被折辱的方式偿还。
跑出不远就出了清院,我有花未眠给的驱毒药,无所畏惧地冲进毒雾。
迷糊之中也能看到迎面过来一人,我调整方向,不要撞到他。跑到那人身前,我全身一震,停住脚步。
眼前人,正是湘萱。
她身边站着的,则是洪彦竹。
我马上退后两步,理智回到脑中,知道现下简直是任人宰割的状况。手中钢刀出鞘劈向洪彦竹,同时打出一枚飞镖,射向湘萱。
湘萱顿了下,伸手去接飞镖。在她手触到镖身那一瞬间,飞镖忽然转了个弯,从她手中晃过。她愣了下,有瞬间的停滞。
我趁这停滞把钢刀扔出去,直向着洪彦竹。然后也不管是否砍中他,转身,向来时路跑去。
像我这种“正道中人”,杀了也没什幺关系。反正洪彦竹已把花未眠得罪透了,也不在乎多我一个。他武功比我高不少,这里又满地是毒,跟他们交手,我是有死无活。
身后脚步声只一顿,马上追着我上来。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我和湘萱的青梅竹马之情,完全比不上她的爱恋。
脚步声渐渐近了,袖风响过,随即是微小破空声。
后背感觉到极细微的疼痛,马上转为麻木。体内真气无以为继,脚步迟缓下来。
我苦笑,不会生生死死走了一趟,竟然要在这里丧命吧?
“暮生──”
谁在大喊我的名字,谁用手抓住我,谁把我紧紧抱住?
意识陷入模糊之前,我张口:“混蛋!”
醒来是在床上,看向周围,是刚刚住下的房间。床边坐着一人,逆光看不清面容,不过凭感觉就知是花未眠。
好象最近经常这样,在他面前晕倒,然后在他面前醒过来。按理来说这样出生入死,我和他早该肝胆相照。可是他的脾气总是让我受不了。
如果他不说话就好了,相貌俊秀人又出众,除了嘴坏一点没别的大毛病。他的这别扭性子真要人命,难怪前世一直没娶亲,这性格谁会愿意和他在一起啊?
看,他见我醒来,眼中明明露出喜色,偏又不肯明显表现出来:“你后背的附骨针我已经起出来了,你运气看看有没有什幺异常。”
我检查自己身体的时候,花未眠不停地说着:“以后你不许这幺乱跑,要知道毒门内是很危险的,就算别人不对你下手,毒谷内的毒都可能要你这条小命……你明知道洪彦竹会回来还自己跑出去,要是出事……”
“就算出事也不劳你挂念。”我打断他的话,道,“像我这种小人物,少得一个是一个……”
“暮生!”花未眠急喊一声,打断我的话。
他声音中有些什幺,我抬头看他,对面的面容不复适才平静,一双眼中更是有着极深的痛。
“不要说这种话……”他忽然像是泄气了一般,以手触额,半伏在床边。过了半天,他才低声道,“暮生……我知道我性子不好总惹你生气,但是,不要说这种话,好幺?”
我有些吓傻了。
认识了他两辈子,从不曾见过他服软。感觉就算是天塌下来地陷进去,他都不会有任何惧怕担忧。
但现在他的语气,带了恐惧和忧虑。
说到底他也只是二十岁的少年,却经历过太多死亡。母亲早亡,刚见到父亲,却已是风烛残年。稍微脆弱一下,也是正常的。
我向床内挪了挪,拍拍床边,示意他上来。在他躺上来之后,伸手拍他肩头后背,安抚他的慌乱。
过得一会儿,花未眠恢复了正常。我拿开手,倒觉得有些怅然:刚刚那样的花未眠,可比平时神气的他可爱多了。
“我刚才生气,是怕那丫鬟有什幺不对……”再过半天,我都快在安静中睡着了,花未眠忽然开口,低声道,“毒门里各怀心思的太多,你也不多提防着点,万一她是谁派来谋害你的,甚至就是洪彦竹手下……”
我一凛:“以前”从未在毒门见过这叫小烟的丫鬟,难道真的是有问题的?
“你担心过度了,如果她是其它势力的人,断不会为了我这种小人物暴露。”我笑着摇头,“就算是洪彦竹手下,也不会这幺对我下手的……”
“对了,你怎知洪彦竹会回来?难道是你……”
“你忘了我管你要过青蟹粉幺?”我笑得开心,“那次陈行龙把我叫去问话的时候,我找机会把毒洒在他那武林令上。”
青蟹粉不是剧毒,只是附着在物体上,接触到它的人全身会变成青色,三日方去。
当然也不会在碰触的时候马上就变色,变色时间主要取决于粉末的多少。我很清楚它的用法,故意设的时间长了些。
“只有陈行龙和洪彦竹两人变色,让人不怀疑洪彦竹也不行,是幺?”花未眠马上反应过来,也笑了,不过很快变回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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