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在塌下靠下,转头看向一旁的太医。
“说罢。”
太医会意,拱了拱手,面色复杂的如实道来。
“禀陛下,您的抑郁症已到了内显於外的程度了,老臣之前就说过,此症最严重两种表现便是晕眩与呕血,如今陛下已出现晕眩之状况,竟是比微臣预料的早了一年,只怕……”
只怕什麽?
谁也没有问,这是明摆的答案。
内侍总管见皇帝面无表情的姿态,不禁心中一阵心酸。原本英武伟岸的一个人,竟被折磨到如今这幅骨瘦如柴的地步,才三十而立的人,竟如同六旬老翁一般行动迟缓、体弱多病,这让人如何不唏嘘?
“太医,难道就没法治愈皇上的这顽疾麽?”
太医摇摇头。
“心病还需心药医,陛下若是无法解开心中的结,任是灵丹妙药也是药石罔效的。这六七年来,老臣一直以固本培元之药养护著陛下的体脉。然而,也无非是将病情略作拖延,如今已到了这个程度,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昭苍天置若罔闻,只是面目表情的闭目养神,久久不发一语。
内侍总管叹息一声,转头道,“太医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奴伺候著就行了。”
太医又一拱手,“那就有老了总管了,老臣也下去翻翻医书,看看有无其他治病良方。”
内侍总管颌首,侧身给太医让出路,太医看了看床榻上的皇帝,轻嘘一声,背起药箱慢慢走了。
夜风从窗口灌入,扰乱香炉内丝丝缕缕的青烟,内侍总连忙上前掩住窗户,细心的拉好窗帘,而後侧立於皇帝床头,只是静静的站著,良久,以为皇帝已经入睡时,却不想他忽然出声。
“……朕上次吩咐的立昭之事办妥了没?”
内侍总管一怔,想起这茬事来。“回皇上,已经拟好了,言明平王为储君,若……陛下有意外,便登基替位,其他臣子将士的职位也照您的意思做了注明,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老奴觉得,此时立昭未免为时过早,皇上正值壮年,大昭基业……”
“行了,是早是晚你也心知肚明。”昭苍天说著忽然又是一阵咳嗽,“……咳,你跟了我也有十来年了,不必跟我说这些客套话,只是记得办妥我所说之事就行。”
“老奴明白,能得皇上信任,老奴惶恐。”
昭苍天缓缓睁开眼,看著雕金纹玉的帐顶,眼神略带迷茫。
“既是如此,便是最好。你也下去吧,朕要歇了。”
“皇上,劳奴在这伺候著,您歇吧。”
“不必了,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
“下去吧。”
内侍总管张了张口,却又不知如何说,便只得缓缓觑首。
“劳奴就在门外侯著,皇上若是有事就唤老奴一声。”
见皇帝半晌没反应,只得缓缓退下了。
见他出去,昭苍天隐忍了多时的一腔腥甜顿时喷口而出,染红了大半脸颊,顺著脖颈缓缓渗入到被褥上。
怕是撑不过今晚了吧……
昭苍天悠悠想著,挣扎著起身,掀开铺盖走下床沿,拼著最口一口气推开门,直往露台上而去。
这是自己特地命人在寝宫内辟出的地方,一条不算长的环形台阶直通顶上的露台,在那里一抬首便能看到满天星斗。
昭苍天颤悠悠的沿著台阶而上,每走几步就要扶著墙壁休息半晌,口中流出的血液宛若没有止境一般,点点滴滴落满了整个台阶。
夜凉如水,即便是灯火通明的皇城也同样令人寒心彻骨,昭苍天双腿不住打颤,不知是冷,还是心力不济。
想来自己征战半生,曾经白马银枪,好不威风。如今却连这短短数步的台阶都奈何不得,想来真是到了尽头罢。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来到台顶,力气全失的扑倒在地上,只觉一生的力气就这麽用光一般,躺在地上,看著那片璀璨的星空。
好美啊。
曾经有一颗最夺目的星子停留在他生命里,可是他却错把星子当烛火,不知珍惜。当星子黯然回到天上之时,才发现自己的生命没有了他,只是一片黑暗……
下辈子,祈求上天让他再遇上他……
他宁愿只是一个市井小民,或者走卒商贩,只要那人可以为他再次绽放温柔的笑容,在他伤心的时候细细吻著他,诉说他爱他的情话……,他一定抓牢他的手,一生一世不放开……
视线越来越模糊,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清楚。
身下虽然是僵硬的汉白玉,可是昭苍天感觉无端泛起一阵暖意,就像那人温柔的怀抱轻轻包覆。
昭苍天满足的叹息著,气息渐弱,缓缓闭上眼帘,唇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夜空中清风朗朗,繁星闪烁,一道夺目明光穿破云层,缓缓降临…………
终章
终章
来时无迹去无踪,
去与来时事一同。
为当梦是浮生事,
为复浮生是梦中。
寝宫内青烟嫋绕,紫帐翻飞,昭苍天悠悠睁眼。
一样寂寥的清晨,一样清冷的温度,於是低叹一声又无力的合上眼睛。
一晃三千多个日子过去,每一个清晨,对他来说无疑都是一段折磨的开始。自从那个人离开以後,自己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日日重复著枯燥而灰暗的日子。若不是等待他归来的信念支持著自己,恐怕自己早就倒下了。
可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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