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得,生死相隔……」
这话可真戳到乾朗的马蜂窝了,一股火气窜上眉间,拳头紧了紧,「住嘴!」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乾朗带来的保镳们,乾朗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是出了名的,简单来说就是面瘫,颜面神经坏死的那种,能让他的神情绷了,可见刚才九江说的话真踩了他痛脚。
深呼吸一口气,乾朗闭上眼睛,瞬间冷静下来。
「我不打算废话,今晚的事就按照程序报警,把你们都关到牢里,社会上就少些人受骗。」
九江也不是被吓唬大的,虽然听乾朗说的硬,但九江认为他话里还留有余地,乾脆交了底。
「乾先生也是生意人,生意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会少见吗?我可以保证,留着九江堂,对你的好处多多,三年前瑞饶地产就是靠着我们拿下琼林山下那块地,瞧,那片土地开发成度假村後,他们赚得满盆满钵的。」
「九江堂插了手?」乾朗问。
九江三言两语将他的丰功伟业给叙述出来。
几年前业界有名的瑞饶地产公司找上他们,说看中一块土地却久拿不下,原来地主的个性固执又不缺钱,坚决守护祖产,认为卖地就是不孝,瑞饶地产里的某位董事跟九江颇有交情,就找上他帮忙。
对九江而言,这可是一笔大生意,自然尽心尽力的处理,派出了他的技术小队。
所谓的技术小队,就是指如何装神弄鬼的人才。从前民智未开,大部分人见识少,能让空白符纸现字或者无火自焚、把手伸进滚烫的油却无损,就够吓死那些乡民了,所以神棍专业户的技术小队成员,没一定的理化知识科工水准都不行。
总之,九江的技术小队在那块无人耕种的田里埋一些磷,到了晚上磷被释放,发出青绿色火焰,这事被晚上偶尔经过的人看到了,一传十十传百,都说田里有鬼。
地主也不笨,有人想要买他田,他不卖,没多久田里就出了奇怪的事,哪能让他不多想?晚上他偷偷摸到田边去,大半夜却见到田里边鬼影幢幢,回到家後就萎顿了几天。
地主母亲是很传统的妇女,见儿子无缘无故病了,又加上其他人绘声绘影说着田里的事,就到附近神坛去问事。神坛存在已经有几十年,坛主是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他从年轻就开始替人卜事、收惊、化化灾厄。
坛主抓了几粒米在桌上,算一算点一点,说她的地主儿子被鬼给冲撞,回家喝了符水就没事;另外,要注意火光之灾,近期内少出门等等。
地主母亲拿了符回家烧一烧搁在杯子里给地主喝下,地主果然觉得身体轻多了,第二天晚上,他家後院起了火,幸好有人经过发现,只把後墙烧了半边黑。
地主想起母亲说的话,对吼,神坛主说要小心火烛,这不应验了吗?他对那个神坛主信得五体投地,立刻拉着母亲过去询问田里的事。
坛主东算算西算算,说地主家的田不乾净,几十年前有人在上头枉死,那魂魄带着怨恨在田里飘了几十年,本来地主受祖先庇佑,冤魂害他不了,但最近地主运势下降,那冤魂终於发威,如果放着不管,地主会遭遇横祸。
地主愈听愈是心惊,他听死去的父亲提过,几十年前一位堂伯就在那块田上与另一个人发生龃龉,失手打死了对方,堂伯当时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这事当时虽然闹很大,但多年过去,早就被人给淡忘,就连他母亲也是因为坛主的提醒,才记起有这麽一回事。
地主找人来做了场大法事,要超度冤魂,法事做到中途,奇了,放满供品的桌子自己翻了,上头备置的酒水全都变成血,作法事的道士直接跟地主说,这冤魂怨气太重,超渡不了,谁来做法都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田地间盖建筑物,几百人住进来,生人有阳气,加上楼屋的镇压,冤魂就无法作怪了。
就算地主还有些犹豫,母亲却已经深信不疑,事关儿子的命啊,地主本人也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最後一咬牙,好,把地给卖了。
九江想到当时地产公司董事送钱过来的情景,笑得特yín_dàng,呵呵呵,田间的鬼影幢幢自然是九江安排的,他也摸准了,地主家的老太太平日孙子睡不好都会找神坛收惊,等儿子见到鬼还病了,她六神无主之下,一定会找上神坛。
坛主自然也是神棍诈骗集团的其中一员,事业有成风评好的那种,九江事先找上他,编出那些说词,就连後来作超渡法会的人也是九江安排的,等突破地主心防,地产公司的人正好去进行表面上最後一次的游说,然後,水到渠成。
乾朗听说过瑞饶地产这件事,後来听说解决了买地的困扰,曾经猜想或者瑞饶地产是买通了黑社会的人去恐吓,才收地收得如此顺利,却原来不是豪夺、而是巧取。
其实这些神棍集团组织松散,有心人真要追查,就一定能察出蛛丝马迹,只是人心太容易被操弄,以怪力乱神、以错觉、以暗示、或者以催眠,就能让他们轻信一些不太合理的细节。
鬼神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或者这是一种美好的特质,让人们慎终追远,敬畏天地,给人心起一个箝制的作用,但,事情的作用总是一体两面,聪明人总懂得如何利用缥缈的鬼神一说,穿透人心的微小细缝,牵着他们的鼻子走,等君入瓮。
除了少数像乾朗这样,固执又执着的壮哉chù_nǚ座,被吴小开挑起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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