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了太阳也从不感到悲伤。”
胡甘宁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凝神听着他的歌声,心想道:野马吗?也许奔跑中野马的心愿,就是被人驯服,好让自己停下脚步呢?
音乐声随风散去,四周静了下来,二人对视,一时竟无人开口说话。
在黄温眼中,自他知道胡甘宁的身世后,那人脸上的嬉笑表情,再不是从前那般没心没肺了,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层淡淡的,捉摸不透的忧伤,渐渐从那笑脸后浮现。他在此之前,总以为胡甘宁只是投对了胎,内里不过是个顽劣难改的少爷,一犯起混来,与他也没什么不同。但他刚刚在散步途中与胡甘宁闲聊了两句,才发现这人似乎一派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对自己的未来看得通透。
“我喜欢车,或许在你看来学汽修不过是日后混口饭吃的技术,但对我来说,却几乎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我想玩车,懂车,自然想学会怎么修车……不过你也知道我是被收养的,很多事不能太按自己的性子来,我的养父养母已经给我太多自由,为了报答他们,我必定要放弃一些东西。如果他们真的希望我学商,我也无话可说。”
黄温明明比他虚长几岁,可在这般人情世故前,竟也无话可说。
至于胡甘宁,他看着黄温被月色柔化的眼眸,却另有一番心思——瘟神这人长得好看。
嗯,没了。瘟神确实好看,之前没发觉,现在把杀马特发型弄没了,才把他娃娃脸的特质优点显现出来。
胡甘宁心里要佩服死自己了,果然见谁逮谁剃寸头这毛病,不用改!还要发扬光大!
若是黄温知道胡甘宁此时所想,估计要嫌弃死多愁善感的自己。
“我说……”黄温正欲开口打破这渐变旖旎的气氛,倏地觉得屁股一凉。
“噗——哈哈哈哈!”胡甘宁笑得往后一仰,就地打起滚来,“笑死小爷了,你漏尿了哈哈哈!”
屁股蛋子被突如其来的喷泉水嗞得一片濡湿的黄温气急败坏道:“笑屁笑!”
事实证明,果然不能幸灾乐祸得太早。
刚止住笑,从地上坐起来的胡甘宁,下巴被一股正下方的喷泉打了个正着,他冷不丁地合上嘴,狠狠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舌尖立刻就破了,疼得他顾不上浑身湿透就再次跌回地上打滚。
二人好生狼狈。一人捂着档,一人扶着下巴,垂头丧气地从喷泉区溜出来。
两个人没好气,也没力气,便草草地互送对方一个白眼。
各回各家,各换各衣了。
与此同时,早已睡熟的柳夏,突然一个激灵,抖身从梦中惊醒。他摸摸发麻的下巴,“嘶”了一声。
啧,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做梦咬到舌头……
太倒霉了吧。
ps.
很久很久以后,黄温突然间想起一件事,追问胡甘宁:“那次你在我家午睡,我醒来的时候,你是想说什么啊?”
胡甘宁漫不经心道:“小爷在你家睡(你)的次数多了去了,你说哪一次啊?”
黄温脸红,捶打胡甘宁一顿,再次追问:“就、就我搬到出租屋第一天,你第一次去的时候。”
胡甘宁收起手机,认真回想:“嗯——”
黄温睁大双眼,一脸好奇:“嗯?”
胡甘宁猛然一声”哦“:”那次啊!“
”嗯嗯!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胡甘宁唇角微勾,一脸坏相:“其实没说什么,就是突然想偷亲你,结果你居然醒了。”
柳夏醒来时,还觉得下巴微微发麻。他并不认床,不过来到墨尔本后,还是因为水土不服等原因,一直睡不踏实,但昨晚他除了突然醒了一次,总体还算得上好眠。
他拉开遮光窗帘。外边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不过比起昨晚入睡前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的景象,已经好太多了。
柳夏原本以为这个点,tre一定还在熟睡,自己大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客厅,把那条孤零零的内裤取回来。
岂料,一打开`房门,tre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甚至还笑着冲他说:“我刚刚帮你看了一下,内裤已经干了,可以穿了。”
柳夏红着脸,一言不发地捏着内裤冲入房间,脱下tre的睡衣叠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他捧着tre睡衣睡裤出去,问:“我帮你把这套衣服洗了吧。”
tre摆摆手,语调平常:“不用了,我的睡衣正好该换了,反正你这套也只穿过一回,你把它放我床上,我今晚就穿这套吧。”
tre不知有意无意,说出这番话时,神色一如往常,似乎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了。倒是柳夏害羞得不行,一想到自己穿过的贴身衣物又要套到tre身上,二人算是通过那层布料进行了全身上下的亲密接触,他就战栗得几乎抓不住手里的衣服。
“愣着做什么,快去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餐了。”tre不见他的失态,一边埋头摆盘一边催促道。
柳夏只得先照做,把衣服往他床上一放,飞速梳洗一番,冲到了餐桌边。
桌上俱是样式精致的中式早餐,柳夏有些讶异:“这……?”
tre坐到了他的对面:“我家附近就有一家中式早餐店,我怕你吃不惯这里的早餐,就跑过去买了这些。正好,让你鉴定鉴定,他家的早点正不正宗!”
柳夏打量完这些精致的烧麦虾饺,一抬头,才发现tre脸上那明显的黑眼圈。
“你——昨晚没睡好?”
“啊?”tre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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