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对零说。
人类,只要体验过痛苦和艰辛就能够宽以待人这种屁话,根本完全是骗人的,不过是伪善而已,有这样的想法就已经充分体现出性格扭曲了的自己裕太并不讨厌。
因为无论如何,自己也无法变成别人的。
来找碴的话绝对双倍奉还,虽然没有把态度露骨的表现出来并不代表裕太打算默默挨打。
“不要为自己的不幸胡乱找债主见人就咬。”
自己的行为被如此定义,瑛怒发冲冠。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父亲造成的!”
这话脱口而出。
“所以呢?又怎样?和那家伙八百年前就不相往来了,现在这些事,跟我们有一毛钱关系吗?”
如此直白且正颜厉色的回话,反而让瑛词穷了。
从前,一旦自己的痛处被别人提及就会哇哇乱吼以声高取胜是裕太的看家本领,在瑛记忆中,只存在这个固有印象。
然而,如今上挑看着瑛的眼只不过渗入几分凌厉,仅仅是这样而已。那样的脸,猛然,与零重叠了。
心脏惊恐地紧缩了一下。
连脉搏都跟着跳快了一拍。
接着悔恨不已,感觉就像是打棒球挥空棒一样。
“走开啦,碍事。”
即使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语言,瑛只能暗自咬牙。
“挡路了。”
再次被怒视,瑛僵硬地让出道来。与年小的裕太,在体格上远远比不上自己的裕太,在眼力角逐上斗输了。
——不甘心。
感到气恼。
怒火冲天,太阳穴的血管都开始抽搐了。
裕太对他所有的反应都不予理会地打开门后推着自行车便走了进去。
独自一人被丢下,瑛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妈的。
为什么。
——是我。
败北感让他心脏狂跳,瞳孔在——灼烧。
为什么,
非要,
——遭遇这种惨状不可啊。
如果想说的话可以全部倒出来,起码心情能稍微好转一点。
——应该是。
然而,裕太却没让他得偿所愿,相反自己倒吃了一口炮灰。
不应该是这样的。
肯定哪里出错了。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特意跑来千束的?绝对,不是为了这种事。
明明如此的——为什么,耍狠的台词一句都没能说出口,因为他紧咬牙关的关系吗?想到这,脑袋和胸膛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
*
下午两点过后。
尚人从学校回来时,裕太正在餐厅里。
“我回来了。”
“回来啦。”
回家时能够听到裕太对自己说「你回来了」,如此平凡的幸福让尚人无比喜悦。
没有待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餐厅等待,说明他饿了。
“饿了吧?炒饭好吗?”
实际上,尚人也饿了。他脱下外衣戴上围裙,从冰箱里取出材料利落地着手准备。
操纵菜刀的动作带着熟练的节奏感,甚至连把鸡蛋摊在平底锅里搅拌的声音都牵引出美味的香气。
雅纪他,
【一旦习惯了尚的料理,就再也没有外食的yù_wàng。】【如果可以,想带上尚做的便当去工作。】
——说了诸如此类的话。
不是恭维的真心话让尚人欣喜,费尽心思的烹饪总算是有了价值。当然,平常仅是自己与裕太两人用餐他也不会糊弄了事。
如此,尚人把做好的炒饭分盛两盘并列放在餐桌上,随后把放入勺与冷茶的玻璃杯一并呈上。
果然裕太似乎也是饿了。但若是平时的话,
“我吃了。”
从嘴角吐出轻微的话语后,便是沉默用餐的裕太,“最近,那家伙来过电话吗?”
居然难得地发问了。
裕太口中的「那家伙」毫无疑问指的是零。
说实话,尚人很惊讶。对零始终持有批判态度的裕太居然会主动开启这个话题。
“零君?”
“对。”
“前几天通过话,顺便讨论了文化祭的事。”
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哦。”
“他们学校好像正好和翔南错开一周,所以零君似乎打算过来参观。”
——到此前只是随声附和的裕太,大大蹙眉。
“啊?为啥?”
该怎么说,裕太的反应正如所料。
反正,尚人本来也打算把零要来的事提前告知的,毕竟对于文化祭裕太也是兴致昂扬的样子,与零狭路相逢的可能性不可谓没有,若太过唐突,才真的糟糕吧。
“大概,零君需要喘口气吧。”
否则,他想不出零特意从县外过来看翔南文化祭的理由。
“没有必要,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喘气吧。”
裕太犀利地吐槽。
(原来如此,所以,那混蛋,是为了见小尚……不如说,是兴师问罪来了吧?)
瑛为什么,突然来到千束,这个理由,他终于算是明白了。
瑛对零与尚人突然变得亲近这件事感到不快吧。
(那家伙,难道也是,超级恋兄的?)
虽然完全看不出来,但别家的兄弟关系他也不必关心。
即使是失踪人口,经过七年便被判定为死亡,如此计算,庆辅早就已经是陌生人了。
对于裕太他们兄弟而言,庆辅不过仅仅是作为瘟神四处散播病毒的无谓生物而已,但瑛,恐怕无法接受裕太他们的理念吧。
即使零认为尚人是他打破现状的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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